没听到回答,拖雷有些恼了,眼中精光暴涨,双斧不再同步进攻,转为互相配合,右手竖劈,左手横削,瞬时台上斧影重重,看起来敌人几乎无处遁形。
但青驹全部躲开,斧尖甚至没碰到他的衣角。
“那我出招了。”青驹身形一闪,旋身移至拖雷正上方,他双手拔剑刺向拖雷头顶。
“叮”一声脆响,青驹的剑被接住,是拖雷的玄铁护腕,他没有来得及抬起巨斧。
“好!”宣卿抬头大喊,眼睛忽闪忽闪的骄傲极了。她看得入迷,甚至忘了吃饭。
青驹从不缠斗,他踩住护腕借力,再次落在栏杆上,收剑入鞘。那栏杆“吱呀”一声,连接处逐渐断裂,开始微微摇晃,青驹突然意识到什么,但不等细想,拖雷的攻击再度倾泻而下。
“古怪的剑术。”龙格巴图摸着胡子,“但这样就想战胜拖雷,简直做梦。”
“他聪明得很。”敖敦看着对面欢喜的公主,突然觉得南盛的酒味道真淡,便取出自己的酒囊饮了一口,“拖雷这个白痴,竟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牵着走。”
拖雷是和他父亲一样的蛮横性子,倒不如说北陆人大多如此,对上这种灵巧的南盛剑客讨不着好。
拖雷急躁不已,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滴落。他刚要再度出招,却失去重心,那些不起眼的裂纹瞬间蔓延,脚底的戏台轰然倒塌。
太液池上灰尘腾起,水花溅了漫天,所有人都屏声去看。隐约可见其中忽然有一道剑光闪过,拖雷的巨斧从中飞出,狠狠嵌入麟德殿门口的石阶。
靠近池的宾客们被吓得不轻,待尘埃散去,青驹背对拖雷立在石鲸上。拖雷则半身浸在水中,另一把巨斧已沉入水底。
“竟然一剑击飞了拖雷的两把斧子!”龙格巴图再也没法低看池上的年轻剑客。
“太厉害啦!”宣卿站起来鼓掌,“赏!”
众宾客见公主这般,也纷纷跟着鼓掌。
“第七场!青。。。”
“啊————!!”拖雷的咆哮声打断了这句宣告,他撕破上身的衣服,肌肉和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发狂的猛兽。
“太。。。太吓人啦!”宣卿颤颤巍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惊。
“兔子逼急了都发飙,他这是气疯了!”丹烟说。
龙格巴图胸有成竹:“就是这样,拖雷可是刀枪不入的!”
拖雷迅速转身,伏在池中,以猛虎的样子蓄势,充血的双眼死死瞪着青驹。
“拖雷,”敖敦突然抬手飞出酒杯,正中拖雷眉心,酒洒了他一脸,“够了。”
“世。。。世子。。。”拖雷缓缓站起来,逐渐恢复正常。
“敖敦,你这是干什么?”龙格巴图低声厉喝。
敖敦没有答复,继续看着拖雷:“你体力不支了,认输吧。”
“是,世子。”拖雷捡起自己的双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胜者:青驹!”
“草原男儿果然勇猛。”宣霁端起酒杯,“巴图王叔,承让了。”
龙格巴图悻悻地敬酒,嘴里还在念叨:“敖敦?你什么意思?”
“宴会要结束了,别忘了正事。”敖敦答。
龙格巴图转怒为喜,他看比武太投入,竟差点忘了。于是他又倒了杯酒站起来:“老臣再敬陛下一杯,不知小儿与公主的婚事。。。陛下考虑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