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卿不懂武功,自然也不太看得清其中的动作细节,只是称赞一句:“这莫校尉的枪武得还真漂亮。”
几十招过后,金属碰撞声戛然而止,宣卿抬头看,台上的两人已相距两尺多,莫宽喘着粗气,而拖雷颇有愈战愈勇的气势。
“够锋利!”拖雷抚着巨斧上一处刚被刺的凹痕,“拿来!”
两个北燕人又抬了一柄巨斧递给拖雷,拖雷大笑:“我本来就有两把斧子,先前让着你们未曾尽全力,这可不算破坏规矩啊!”
双斧在手的拖雷连连进攻,招式大开大合,简直像猛虎扑击之势,莫宽被逼得连连后退,拼尽全力才能勉强接下,不出十招,他的枪已脱手,整个人掉下戏台。
“第五场!拖雷·原野胜!”
“活像头发疯的牛!”丹烟小声骂。
见此场面,龙格巴图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大喊一声“好!”便一饮而尽,随后又做戏道:“老臣一时看投入了,陛下莫怪。”
“朱统领怎么也亲自登场了。。。。。。”丹烟剥荔枝的手一顿,看向台上的禁军统领朱烈。
“要是叫他连胜七场,南盛的面子都要丢尽了!”宣卿夺过荔枝,将果肉挤进嘴里,“朱统领的武功在皇城里刚好算是中偏上的,皇帝哥哥这是在试拖雷的底儿,看看下一场要派怎样的人上场。”
朱烈擅使一把大刀,出鞘时阵阵轰鸣,他攻向拖雷,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纵然勇猛如拖雷,也有不得不躲避的时候,十招下来,戏台已被劈出好几道裂口。
拖雷隐约能感受到自己双手的颤抖,他的双斧本就重过百斤,虽然攻击能力强,却也考验体力,强接朱烈的大力出招更对他的手臂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中原人中竟有此等勇士!”拖雷不禁称赞,但话音刚落,他脖间一轻,那象牙串成的项链断裂开来,散了一地。
“尚有很多,你太过自大了!”朱烈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持刀蓄力。
拖雷眉头一皱,他竟没发现朱烈的刀已逼到他的要害。但不容他多想,朱烈已跟到他眼前,刀法侵略如火,拖雷几乎是节节败退,当他靠在戏台边缘的栏杆上时,被迫带着不甘向敖敦投去求助的眼神。
敖敦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后示意他去看脚下的地板。朱烈紧跟拖雷,全力劈出一刀。拖雷终于理解了敖敦的意思,他咬紧牙关,抬脚全力踩碎了眼前的地板。
朱烈的刀擦着他的鼻尖而过,连人带刀坠入池中。
拖雷深呼一口气,面前的地板赫然裂出一个大洞。如果没有世子提醒,他早就忽略脚下不是地面而是水上戏台了。
“第六场!拖雷·原野胜!”
龙格巴图简直要多笑出好几条皱纹:“这第七场,皇帝陛下打算派出哪位高手?”
宣霁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他正欲抬手。
“砰”的一声,宣霁的手停在半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宣卿正捂着自己的手吹气,她身边不知何时落下一个玄衣暗卫。
“呼,呼。。。”宣卿吹了两口气,她只想着拍桌子叫青驹出来,可也没想拍这么重啊,“疼死本公主了。”
“殿下这是何意?”龙格巴图问。
“这种比武哪还要皇兄的人出手,青驹去,给我揍他!”宣卿单手叉腰指着拖雷。
“遵命。”青驹像阵风似的飞身上戏台。几位王公还未看清身影,杯中酒已被带洒出去不少。
拖雷也是缓好了一些:“派个侍卫来和我比武,公主真是瞧不起我!”
宣卿得意洋洋地伸出食指在面前晃了晃:“此言差矣。就是因为本公主欣赏你,才会派他跟你比武的。”
敖敦抿了口酒,握着酒杯若有所思。
拖雷的斧刃寒光凛冽:“那我就领教一下!”
说罢他向青驹攻去,地面被他又踩出几个破洞。青驹眼看着斧刃逼近,轻轻一旋,落在戏台栏杆上。拖雷立刻将巨斧横劈过去,青驹又一个后翻躲开,落在戏台中央。
“青驹大人加油!”丹烟大喊。
“好快!”拖雷有些吃惊,今天的对手还没有这么敏捷的,“为何只避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