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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愿走遍世界各地（第2页）

玉面阁主看着白渺渺激烈的反应，心中苦笑连连。她当然知道她们会这样，尤其是白渺渺对“沈清韵”的崇敬与对“箫景衍”的憎恶，她都一清二楚。可是真相……她现在还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透露。至少，在扳倒大皇子和三皇子，在拥有足够自保和摊牌的实力之前，她不能说。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再抬头时，已恢复了平静。她没有试图解释或说服，而是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截然不同、却同样石破天惊的提议：

“如果，我说的‘帮助’，并非让你们留在京城，参与那些肮脏的朝堂争斗，也无需你们对‘六皇子’本人卑躬屈膝呢？”

林浅浅和白渺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她。

沈清韵走到桌边，就着烛光，缓缓展开一幅绘制极为精细、却明显与常见舆图截然不同的巨大图纸。图纸上山川河流的轮廓、大陆的形态，都透着一种陌生的、宏大的气息。

“你们看，”她的手指划过图纸上广袤的未知区域，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向往与一丝深藏的悲凉，“这世间，远比我们所见所闻要广阔得多。大海之外，或许还有新的大陆；冰川极地，或许埋藏着远古的秘密；湿热雨林，或许生长着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高产作物……”

她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图纸，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

“我真正想拜托你们的，是另一件事——一件或许更难，但更有意义，也更能实现你们‘让粮食增产’、‘救助更多人’愿望的事。”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两人，尤其是看向林浅浅那双充满好奇与探索欲的眼睛：

“林浅浅，白渺渺，你们可愿离开大夏，去探索这片广袤的未知世界？”

“我会为你们准备最好的海船，最有经验的向导和水手，提供足够的资金和支持。你们的目标，不是朝堂，而是星辰大海。”

“去绘制真正完整的全球地图，去记录各地的风土人情、物产资源。去寻找一种传说中亩产极高的作物，它可能叫‘土豆’，可能叫‘红薯’，或者其他名字……它们或许能真正解决饥荒。”

她的语气越来越急促，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热切，仿佛在托付一个埋藏心底多年的、关乎她自身最大秘密的梦想：

“……顺便，帮我确认一下，我们脚下的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是一个‘球’？以及，是否有那么一丝渺茫的可能……找到‘回家’的路？”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玉面阁主话语深处，那浓得化不开的悲凉与孤独。一个荒谬却又似乎能解释许多事情的猜测，猛地闯入她的脑海——

难道……六皇子其实是玉面阁主的爱人？所以她才会这么帮他，甚至不惜动用书斋的力量，还想方设法要为他铺平道路，甚至探索世界来寻找……能帮助他巩固皇位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而她说的‘回家’，难道是指帮六皇子回到权力中心？不对，感觉又不太像……这悲凉，更像是一种……无根的漂泊感？

这个猜测让她心中五味杂陈。如果真是这样，那玉面阁主对六皇子的深情，和她自身的孤独，倒是解释得通。可是……这依旧无法化解白渺渺对六皇子的恨意。

白渺渺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宏大得超乎想象的提议震住了。探索未知世界，寻找新的作物，这确实比困在朝堂争斗中，更符合她们的本心，也更接近她们“侠之大者，为民请命”的终极理想。可是，这件事与帮助六皇子称皇，又有什么必然联系？玉面阁主到底在谋划什么？

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三人神色各异的脸庞。

窗外的雪，下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