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悬殊,我去招惹是非,那是我自不量力!
但不能因为你们强,就得让我们趴地下舔鞋面,不拿百姓当人。
才不要!
“你是女子,要时刻小心防范,倘若你有能力自保,该出手的时候,别留情面……切记,最好一击致命。”陈元丰正色同她提出这话。
“……我做不来人命官司那一套,最狠就是拍一板砖的事儿。”玩真格的林招招慌了,好像才发现陈元丰才是个狠人。
不想和他这个表面儒雅实则发狠的人呆在一起,好看最多过过眼瘾,如今知道这厮高高在上的身份,更不能迷了心智。
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开口提出着急回云裳阁的话:“我得回去,后头有事你让虎娃捎信即可。”
说完,迫不及待的脸便是浮躁,因为今儿冬至吃饺子,还有,一夜没有撸猫,甚是想念。
并且也担心纪珧,虎妞,以及连娘她们众多人。
陈元丰骨节分明的手指攥成拳头,他想同她多呆一会儿。
以往都是这人缠着睡一铺床,昨儿她却主动分开自己睡的。
这让他有种失去什么抓不住的感觉,遏制住强留她的心思,溃败就留给自己消化。
所以,他安排薛行风套车,将人给送回云裳阁。
林招招又不傻,觉得陈元丰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不是以往的嫌弃脸,居然带着那么一丝眷恋。
就在她往出蹿时,陈元丰往她身上裹上一件新裁的披风。
一袭湖青色素缎表子,颜色清雅,如结冰的南阳河面。风帽边缘镶着一圈银灰色的狐肷,毛锋细密柔软,轻抚着她的下颌与脸颊。
二人面对面站立,隔着胸腔都能感觉二人鼓锤咚咚乱敲的心跳。
要死了!
什么情况?矜贵世子爱上我?
呸,不用照镜子也能想到,自己那脸多么平凡,更遑论她浑身上下哪哪都是平,此人根本就没将她当过雌性看。
可以用狼狈不堪般,屁滚尿流逃也似得跑人了。
林招招下了马车,才算抚平心率不齐。
连蹦带跳跑进后院,从廊下过去扫见厨房袅袅炊烟,一猛子往厨房扎。
半支起的窗户,往外大股氤氲热气,待飘散后,一眼瞅见进宝这只大胖猫。
纪珧正给进宝喂饺子,呃,好吧,进宝跟着一起过冬至。
纪珧一副忧心忡忡,压根儿没注意跑过去的人影,还以为是虎妞皮猴儿闹着玩呢。
正喂猫呢,帘子外头闪过一抹淡青衣裙,不是招娘还有谁?
纪珧忙着放下进宝,迎出屋:“招娘。”
林招招走上前,攥住她的手,哈着白气便要给她捂捂。
二人拽着手进到灶间,面香肉馅儿香加热气铺面而来。
林招招忙吩咐旁边儿灶台煮饺子的莲娘:“加菜加菜,我买了五味斋的酱牛肉,人家掌柜还送了我腊八蒜呢,咱们今儿个在烫壶酒,吃个痛快。”
“你可算回来了。”
三人坐下,莲娘先是一喜,不由跟着叹气:“就说这做掌柜也不容易,接触那些达官贵人的家眷,我就心里打抽。”
“怪我,我不该抛头露面。”
“此次之事,怪不得你们。怪只怪有人借着身份捧高踩低,打压平头百姓。这大半年来,咱们可谓是夹缝里头求生存,日子究竟是如何过的,我们可以说是尽职又尽责。莫要给自己徒增烦恼,贵人们体面不体面不知道,咱们才是问心无愧的体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