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珧:“……那,接下来,她万一还来找麻烦怎么办?”是在问那位陆夫人要是存心找茬儿怎么办?她苦笑,“一切皆因我而起,倘若那位不肯罢休,将我交给她便是。”
林招招攥紧她的手,拍了拍安抚道:“莫怕,任她闹,我可不是娇滴滴的掌柜。”言罢,便做出一副翘起兰花指的羞涩姿态里夹杂嗔怒,唬的莲娘同纪珧二人均是一愣。
之后,三人你看我,我瞅你,不由挂上意味不明担忧。
林招招读出其中深意,怕是以为自己一夜未归,用妖精打架讨好了陈元丰那厮。
这么想也没差,林招招也懒得辩解,早知如此刚才就做出破马张飞模样了。
其实她想错了,二人是注意到那件价值不菲的披风。
只是林招招自己没注意到而已,一路上她光琢磨同陈元丰商量的此番计划。
必须将这事当个正经事业办,至于能哄出多少夫人多少银子不得而知。
但夫人们渴望得到夫君的爱重,却都是事实。
尤其那位京城来的陆夫人,她不就是嘛,人家一点都不古板,心思火热着呢。
*
别院里头,陆昭迈开步子就往外头走人。
元氏被气的:“……你给我站住。”大过节的,越发没数,居然还想着往外头跑。
气煞人了!
丫鬟恨不得退出屋去,哪有看到大人被吼的场面被自己看着的。
陆昭摆摆手,不耐烦回身坐下:“你讲讲道理,我哪天没陪你,多大年纪了?今儿有完没完吧。”
相继出门的两丫鬟,鸟悄退出了屋子,顺便将门关结实。
两人关好门后,对视一眼,齐齐抚了抚胸口,夫人的火气说来就来。
元氏跟着陆昭旁边一靠,接着一个囫囵坐他腿上,双臂攀上陆昭脖子:“我知道你有相中的,莫不如将人抬家里来?”
陆昭:“……你一个我都伺候不及。”言罢,就往旁边扒拉这大块头。
“知道就好,我父亲接到皇上的赏赐,还捎信问候皇上,说我们元家誓死衷心皇上。”
陆昭停下扒拉推搡,这是又敲打我呢。自打议亲成婚,十几年里八成都是威胁加侧击,没完了。
可眼下却不能同她翻脸,继而换上安抚元氏后背:“那自当是岳父大人应当得赏,辽东苦寒,保家卫国当真是辛苦。”
元氏默默听着,并不言语。
“你莫要使小性子,你我夫妻十余载,谁家后院没有几房小妾,独独我被你一人霸占。单说我出去勾栏听曲儿,被妓子喂颗葡萄,你都能同我打闹半天……”
元氏挑挑眉,原来如此,这还记着呢。
陆昭感受怀中怒气消了的婆娘,便借机也敲打她一番:“你去人家铺子里头闹将什么?恐吓人家一个妇道人家。再说那位陈郎中母家,自来做成衣绣房起家,他本人更是谨慎,怎么会给我送美人。”说完,陆昭又不免一叹,“男人性情,天下皆通。便是我顶着惧内的名声,也无碍。只是此次非同小可,冯安本就同我不和,如今跟疯狗似的,咱家老鼠洞里恨不得都掏掏,是巴不得抓我小辫子。你务必莫要使性子,切记,莫要被人拿了什么把柄。”
元氏点头,那个女掌柜不管长相和身材还挺和自己脾气,是个有气节的。
我虽爱吃醋,但轻重缓急还是分的清!
陆昭吸了一口气,将元氏出溜下去小半截的身子往上托了托,没拖上来。元氏嗤笑,拍拍他的脸,兀自站起身来。
陆昭松了口气,娘的,都说自己走了狗屎运的好福气。
这福气换给旁人试试,如今越发不敢触怒这娘们儿,会耍把式不说,重要的是脑子忒厉害。
这头刚想瞧瞧纪珧那小丫头,她那边儿就猜到了,没旁的招数,忍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