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葙黎截下裕安的话,挤出勉强的笑来。
他看着挡在身前的宁远期和李业书,心下平静。
倒是目光越过他们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下酸胀。
柳葙黎收回目光,哑声道:“人可以走,还望……礼能留下。”
斩钉截铁地,李业书一口回绝:“不行。”
宁远期也背过身去,不再理这位七皇子。
李业书吩咐手下的人:“来啊,给我把东西一样样的搬到府苑外,再顺道送回七皇子府上去。”
“是。”
李业书盯着手下的人动手将东西夺过来往外搬,便没注意到柳葙黎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门内的翩翩急道:“不好,蛊虫被七皇子放出来了!”
“等等!”
房门开了。
少女的嗓音清亮,柳葙黎的眼眸变得一瞬清澈。她脱口而出的两个字阻止了所有人的动作。
宁远期背过了身。
一直在注意房内的状况,他看见门开,看见妹妹出来,两眼一闭,被深深地无奈席卷。
宁兰因靠近,心虚的打量一眼阿兄,继而朝李业书招手:“表兄,过来。”
李业书没好气的皱眉,脚步倒是走得快。
宁兰因说话的声音小,李业书弯下腰去听她的耳语。
听宁兰因讲话的时候,李业书眉头紧皱,眼中先是划过震惊,再是疑惑,又是不解,最后摇头就像拨浪鼓:“不行不行。”
宁兰因委屈着眉眼,对李业书讲:“表兄可就我这一个妹妹,你不帮我可就没人能帮我了……”
这话讲得怪,李业书一时被她委屈的模样占据,没去细究,顿时妥协:“得得得,我帮你就是了。”
柳葙黎走了。
宁兰因拦着两位兄长说尽了好话,没将心思分给柳葙黎分毫,却将所谓的“礼”给留下了。
这场闹剧一方退场,继而上演另一方的独家场次。
蒲团置在腿下,宁兰因乖觉地跪坐在蒲团上等候宁远期拷问自己。
宁远期严肃,他道:“事到如今,有什么想说的便一股脑的说出来吧。”
“阿兄只听我一言,不想细问吗?”
宁远期默了一瞬,说:“你讲的,阿兄便都会信。”
宁兰因双手揪紧了袖袍,复而松开,将自己想说的一切坦然讲给了两位兄长。
李业书同宁远期一样,将妹妹的话认真听进了心里去,没有责怪没有疑惑。
等宁兰因讲完,李业书笑道:“话说了这么久,想必嗓子干。表兄那里有咱们北洲的好茶,去我那里讨一杯喝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