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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不能（第4页）

西院的那棵枣树独站在月光下，十分孤单，在床上躺下后，余顾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它。

刚才在姜黎洗漱的时候他已经订购好了去浙江的机票，和顾辞晞她们说了声。

时间虽然还长，但这里是郊区，过去要好一段时间，顾辞晞也说会来接他，是时候该出发了。

为了不吵醒姜黎，他什么东西也没收，只打算带走自己的行李箱。

出门前，他最后看了眼床上朝着他方向侧躺的姜黎。

要分手吗？

他刚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既觉得没必要，但又实在跨不过那道无形的槛。

如果要分手的话，姜黎一定会去找他的吧。

所以他得尽快把自己的东西从姜黎的屋子里搬走，然后再拜托盛璟曦她们给自己安排个住所。

那工作呢？总不能辞了吧。

余顾迷茫了，或者说有些动摇了，一下子想不通为什么非要把生活搞得这么战战兢兢的才行。

他想再摸摸姜黎的脸，却怕把他吵醒，便只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门打开再被关上，短短一分钟过去，这栋孤零零的房子里又少了一个人的气息。

顾辞晞是打车来接余顾的，停在离姜宅有两百多米的地方。

凌晨的气温远低于零度，余顾走得太急，手套帽子什么的都没戴，衣服也穿得单薄，浑身冻得直打哆嗦，连呼吸都在瑟瑟发抖。

走过姜宅前的长道，他停下来回头看一眼——零星灯光下，还能看见那句“欢迎小黎小顾回家”。

回家……

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

那就继续流浪吧。

余顾继续走，彻底离开姜家的监控范围，见顾辞晞从出租车上下来，向他跑过来。

“顾宝。”顾辞晞站在他面前，扯起他的衣袖看，“怎么穿这么少？你还好吗？”

“……”

“唉……”顾辞晞往后瞥了眼，拉住他往车那边走，“先上车吧。”

上了车，余顾才感受到些许温暖，顾辞晞还给他盖上一张毯子。

“对不起。”顾辞晞满怀歉意道，“其实我上个月也是知道的，但不敢告诉你。”

“……”

“阿璟是从去年12月份开始找凌梦茹的，应该从那个时候就慢慢地发现……那件事有些蹊跷。”

“……”

顾辞晞揉搓余顾的胳膊，以示安慰。

车一晃眼就上了快速路，余顾偏头望外，却没在看那些景物，反正都是冷冰冰的一个样。

他在想姜黎的身影，想到姜黎一个人躺在那栋屋子里，醒来后怎么也找不到自己，他再也压抑不住那些苦涩与无奈了，任它们从眼眶里摔下来，摔在他的手背上，灼出一个个无形的洞。

顾辞晞感染上他的情绪，一边安抚他，一边陪着他一起哭了出来。

亲爱的，下一次见面，我宁愿你恨我讨厌我，但请不要再对我再稍加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