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和羽路过时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尸体都不成人形了。
但很快驼队又停下了,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手上的刀闪着森森的光。没过几招,西域商人们纷纷倒地,血顺着沙的缝隙渗入地面。
“都不许动!”戴着铁面的男人这样说。他挥刀将锁链全部砍碎,然后走到一边,抱胸站着,几个黑衣人都和他一样,像要看一出好戏。
奴隶们先是不明所以,站着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见黑衣人没什么反应,瞬间沸腾了,一改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大家连连道谢,尖叫着四散奔逃,都以为遇见了救命恩人。
息和羽没动,她抬头看了一眼,铁面男张臂搭弓,面具底下的脸好像在笑。
“说过不许动了。”铁面男松开手,羽箭一支支飞出去,没过多久,所有的奴隶都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甘平,真要把她捡回去啊?”一个黑衣人走上前盯着息和羽,他的个子比其他人小一些,看着年龄不大,眼里满是不屑,“看着不太行。”
“我同意艾丹说的,我还是觉得没必要在一群奴隶里挑人。”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奴隶就代表着无依无靠,无牵挂。就要她了,我要的是绝对的服从。”被称为甘平的男人手起刀落,脚镣碎裂时,息和羽仍然一动不动。
“服从?我看她是吓傻了。”艾丹耸耸肩走上前,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玉瓶,往手心倒出一粒药,“把这个吃了。”
息和羽抬头看了看艾丹,又看了看甘平。
“看什么看?乖乖把这个吃了就给你喝水,给你吃饭!”艾丹又把手往前递了递。
这一次息和羽没犹豫,直接接过药吞了下去。
艾丹果然从腰间取下水囊扔给她,她双眼放光,拿起来狠狠喝着,像西域商人那样洒出去漏了自己一身,但她觉得这样凉爽舒服极了。
她把水囊递回去时,艾丹不可置信地抖了抖,一滴都没落下来,他破口大骂:“死丫头,全给我喝完了?”
“叫什么名字?”甘平倒是高兴了,主动蹲下把她背起来向前走,其他的黑衣人都跟在后面。
“和羽。”她抬头看了一眼漠上凄艳的晚霞。
“和羽!和羽!”
息和羽睁眼,已是第二天了,艾丹正抓着肩膀摇她。
“艾丹。。。”
“你睡着的时候喊了好多次‘水’,你又梦到以前了。”艾丹转头去看宫门的方向。
“艾丹。。。我。。。”
“嘘”艾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出声,她来了。”
她来了?
息和羽马上凑过来看,只见宫门的侍卫正忙着换班,宣卿和青驹趁机偷偷摸摸地穿着朴素的衣服从宫墙上翻出来。
“她果然带着那个侍卫。我们俩不是他的对手,我先发信号给甘平。”艾丹从腰间取出鸣镝。
“对不起。”息和羽伸手从后面打晕艾丹,把他拖进树丛中,看着宣卿和青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
“公主,以后就自己保重吧。”息和羽扔掉鸣镝,将艾丹绑在树上,从他身上搜出几包药丸。做完这一切她起身背上琴,向反方向离去。
有人为了达成目的轻易看轻她的性命,有人却和她说别让任何人轻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