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白皙的脸颊染上薄红,介于少男的羞涩与男人的情动之间的,这是极动人的颜色。
她反手抚上他滚烫的脸颊。
指尖下的肌肤细腻,能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栗。
“季流年,”她叫他的全名,“懂事一点。”
他很快明白了这句“懂事一点”的含义。
风潇对他,除了在与封鸣之对峙时,一向称得上温柔和照顾。然而此时此刻教他习武,她却出人意料地任性和鲁莽。
他气喘吁吁,她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求她慢些,她动作反而更快。
他轻声呼痛,她眸中光彩更甚。
今夜有云,窗外的月光时明时暗,窥探着绒毯上越发不加掩盖的热闹。
季流年确实是第一次练武,很快折戟。
风潇很不满意,令他再战。
他又何尝不是意犹未尽?于是很配合地重又投入,这一次用了许久才终于招架不住,接近认输时忍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呼。
风潇无比熟悉这样的声音,飞速抽身离开。
季流年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温暖转瞬即逝,惊得他眼睛瞪大,口中呢喃道:“不要——”
难受劲儿已涌了上来。
乍然失去,叫人恨不得在床榻上扭作一团,求她不要就此移开。
风潇看着他紧紧皱起的眉头和迷离的眼神,听着他猫儿一样细细的求饶声,心头那股郁气终于消散几分。
如此反复两三次,季流年起初还打算抵抗,很快便发现自己一举一动都只能任由她牵着走,只好放弃了挣扎,贡献出一道又一道痛苦与欢愉交织的呻吟。
直至风潇终于尽兴,这才放过了他。
虽说有些疲惫,却把这些天来心头累积的郁闷发泄出来不少,果然是改善心情的好法子。
风潇满意地看向旁边已神情恍惚的季流年:“酒楼是不是已经落锁了?你可以在这里留一晚。”
一整夜的冲动与昏沉,在精疲力尽后终于如潮水般褪去,季流年的头脑重又变得敏锐起来。
他很快发觉不对。
自始至终,全是风潇一个人在指挥。
若只是纸上谈兵,绝不可能对时机有那样熟练而精准的把握!
她有的是实操经验!
她问了自己是不是第一次,自己却不敢反过来问她。季流年惊恐地意识到,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他的算盘就全落了空。
若是她在之前便已有过不止一次,那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生米煮不成熟饭,因为他从一开始,面对的就是熟饭!只有他自己是碗被摆在了桌上占尽便宜的生米!
第102章
季流年呆呆地看着风潇。
风潇只当他被掏空了脑髓,善解人意地任他发呆。
“你呢?”季流年没头没脑地发问。
“什么?”风潇一愣。
“你是第一次……和人这样吗?”季流年支支吾吾。
“当然不是。”风潇惊异于他的后知后觉,却早没了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时的耐心,一句也没有多说。
季流年心头有些不好听的词冒了出来,却不敢当面说出口。
他嘴唇嗫嚅许久,把嘴边的话删删减减,最后只剩下苍白无力的一句:“那你还会对我负责吗?”
这倒是风潇没听过的新奇问题,她提起了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