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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指证（第2页）

铁门再次关上，室内再度陷入寂静。

良久，男子终于转过身来，他饶有兴趣地端详莳栖桐几眼后，才望向莳栖梧，“如今，你还有何可说？”

男子声音清朗，却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莳栖桐说不上来这丝沙哑是何缘故，她只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莳栖梧不卑不亢，冷声回应：“别无可说，只是，我仍持保留态度。”

莳栖桐不解，两人又在这里打什么谜语，她眉头蹙紧，却未表露。

男子叹息一声，“罢了，我不与你争论。”，便走至莳栖桐身前，他沉默良久，才冷声让部下全数退下。

又是铁门合上的声音，男子才对莳栖桐道：“女公子先下可以摘下帷帽了。如此，我们方好坦诚相待。”

今日种种，令莳栖桐心中郁气愈盛，她并未照做，只讥讽道：“我连阁下的名姓都不知晓，又说何坦诚相待？”

男子倒也未气，只抱歉道：“是我考虑不周，不才云舟，云落空山的‘云’，同舟共济的‘舟’。”

云舟此言，在莳栖桐心中惊起骇浪。不是此人权势如何盛，而是此人是故人，同样的话语，她早在幼时便已听过。

原来此人，是故人。

莳栖桐摘下帷帽，望见一张褪去稚嫩的脸庞。见莳栖桐垂眸而望，云舟嘴角绽开一抹笑意，拱手道：“女公子，别来无恙。”

莳栖桐并未回应，只转头对莳栖梧怒目而视，除却愤怒，她眼中又暗含责怪。

莳栖梧本就为自己的隐瞒之举感到愧疚，见此，他急忙解释道：“妹妹莫要责怪，是……”

云舟打断莳栖梧的解释，抬手指向伤痕累累的几人，道：“此非叙旧之机，女公子不妨先看过那几人。”

莳栖桐转头望去，几人怒目而视，仿佛与莳栖桐隔着血海深仇。

“我不认识。”莳栖桐忽略那几人吃人的眼神，拧眉望向云舟。

云舟哀声一叹，“这就难办了。”可他望向莳栖桐眼神，却暗含笑意。

莳栖桐无意与之周旋，只拧眉道：“不妨直言。”

得莳栖桐此语，云舟回眸望了莳栖梧一眼，才询问道：“女公子或许疑惑，今日为何一定要您至此。”

莳栖桐冷脸，示意云舟直言。

“我直言了，你可认识这个？”云舟拾起一根丝刃，递到莳栖桐眼前。

莳栖桐怎会不识，初识这东西，便是在栖桐院中。但她窥见云舟语中忧虑，此事牵涉极深，若她轻易说是，或招滔天大祸。

故，她装作不识，抬眸而望，“这又是何物？”

云舟点破她的伪装，将秘银丝刃放回原位，“女公子莫要伪装，从你方才的眼神，我便知你识得此物。”

“那只是你的臆断。”

对于莳栖桐冷声的指责，云舟唇角微勾，却是背对莳栖桐，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可女公子的演技却如往昔一般拙劣，或者说，你本来也只是试探。”

说到“试探”，云舟蓦然回头，以冷冽的气势迫近莳栖桐。这身威压，纵莳栖桐见多识广，亦不能轻易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