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擅长箭术,指腹带着薄茧,覆上时并不是粗粝的疼,却格外的痒,愈是到娇嫩之处,这痒意便愈难耐。
唇瓣好容易被他松开了,江鹤雪慌忙抱住他肩膀,开口唤:“昭华……”
沈卿尘低低“嗯”了声:“疼?”
江鹤雪摇摇头,点点绢帕:“我想摘掉。”
等了会儿,沈卿尘没答话,反倒松了箍着她腰的那只手,转而缚住她两只手腕,抬过她头顶。
他又欺身吻下来,指腹轻而慢地摩挲着她凸起的腕骨,又向上摩挲着她戒指的边缘,指尖轻轻转着那枚琼花。
江鹤雪只以为他没听见,寻摸着间隙,偏过头躲开:“夫君——”
“我要摘掉它。”她挣着他的手,却如何也挣不开。“帮我。”
“你说什么。”沈卿尘终于开了口,音调一如既往地平静,话却是这般讲的。“许是醉了,我听不懂。”
江鹤雪傻眼了,万没想到这般无赖的话竟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一口西凤酒而已,他酒量能这般差?
“我想看你。”她放软嗓音。
沈卿尘极轻地笑了一声。
“看我做什么。”他嗓音轻得让她来不及抓住其中的情绪。“就这般。”
他只是在履行义务,只是一个助她泄。欲。的工具。
爱人之间缠绵温情的对视,他得不到,更不配得到。
“你是好这般吗……”江鹤雪喃声嘟哝了一句,不再多说了。
她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这回比上回要舒适得多,上回到底是头一次,沈卿尘再如何耐心温柔,也难免有些许拿捏不好,而她也或多或少地难以适应。
即便是那般,也叫她尝尽了欢愉。
而这回,江鹤雪算是彻彻底底地理解了,为何此事会被人称作“鱼水之欢”,又为何会有人沉溺声色难以自控。
委实是太爽快、太得趣了些。
她也不似上回那般难捱地抓挠他了,主动地吻他,吻他的唇角,下颌,脖颈。
不是轻轻浅浅地吻,她有意地去吮他,叼着一小块肌肤,细细地碾。
生辰那回就是这般在他手臂上留了个痕。
沈卿尘不躲,低哑嗓音落在耳际,痒痒地抓人:“猫猫。又想留印。”
江鹤雪理直气壮:“你敢不允?”
“不敢。”沈卿尘低笑着吻她耳缘。“留何处都允。”
他某些时刻会庆幸江鹤雪喜爱他的皮相。
至少在这分喜爱耗尽之前,她还不会走。
他也恨不得她在他身上留印,越多越好,把他吻得没有一处干净的肌肤最好。
让这点痕迹昭示出她对他零星的,缥缈的情意,让他知道,她心里也有他一点位置。
只是他太贪婪,渴求得不知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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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雪不知沈卿尘为何体力这般好。
明明使力的是他,结束了还能有力气抱她洗沐,给她通发换衣裳,现下又给她端来了安寝前喝的热牛乳。
牛乳里泡着一小块一小块白芝麻与花生制的雪花酥,旁侧的瓷碟中还放着两块腊酥饼,是冬笋混合腊肉制的,只有这时节才能吃着。
江鹤雪舒服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也懒得自己动手,偎在他怀中,要他喂。
“夫君,”她边用着夜宵,边靠在沈卿尘颈边问。“明日我们要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