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屋内诡异地静了两秒。
江鹤雪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了。
“寻你泄。欲。?”她冷笑一声。“沈卿尘,你这话讲的当真难听。”
“我若是这般,今夜压根就不会约你去逛灯会,这会儿都弄个三四回了!”
“何况,便是这般,又如何?”她本就口齿伶俐,吵起来更是毫不留情。“人皆有欲,你是我的夫君,这何尝不是你的义务?”
“……抱歉。”静默片刻,沈卿尘放轻了嗓音。“是我说错了话。”
他这态度,倒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江鹤雪吃软不吃硬,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她凝着他湿润漂亮的桃花眸,只想,夫妻之间难免有摩擦,但没什么矛盾是一回……解决不了的。
解决不了便多来几回,毕竟,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她于是勾着他脖颈将他压更低,把声音放柔和:“昭华,这般久没见,我可想你了……你就丁点不想我么?”
她确乎是明知故问。
沈卿尘再如何被动,话说得再如何冷,身体的反应,都是最为诚实的。
一如既往地不经逗。
“想。”沈卿尘闭了闭眼,心知她所谓的“想”只浮于表面,却还是纵着自己曲解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想去千香坊瞧瞧她,又怕惊扰她,唯恐他的控制欲让她不自在,或是更快地腻烦他。
于是将惯用的书册搬去阁楼,从阁楼的轩窗眺望街口,盼着她的马车踩着薄暮出现。
可只能等来日复一日的宵禁的更声。
但他知晓,她去寻过傅妄好几回。
他嫉妒吃味得要命。
无数次想把她抢回家,质问她,不得闲回府见他,为何得闲去见傅妄——分明驿馆距王府只不足一刻钟的车程。
傅妄就比他好那般多?
策马走了半条街,又惶惶然想起,若是这般粗鲁无礼,咄咄逼人,她定会对他生厌。
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看着她与傅妄相谈甚欢,对他愈加疏远,终也要等来她弃他而去的一日。
“琼琼,”沈卿尘低身,轻碾着她耳珠,语声喃喃。“我该如何。”
他不知该如何同她相处了。
好像如何做都改变不了结果。
“你该如何?”江鹤雪被他咬得动情,闻言大为不解。“这衣裳你不会解?”
她偏首吻他,依旧是细碎的吻,含混的话音:“快些。多来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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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雪总能在最亲密的时刻察觉沈卿尘抑不住的占有欲。
诸如此刻她又被绢帕蒙住的双眼。
诸如他攥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碎在他怀中。
江鹤雪想同他说她不羞了,想看看他。
可她被堵得说不出话,连呜咽都是断断续续连不成调的。
沈卿尘善学得过分,记性也好得过分,这于她并不是好事。
身体所有的弱点都被记牢,他手指熟练地自她足跟向上游走,细小的电流也跟着“噼里啪啦”地燃了一路。
偏偏没了初时的紧张与些微的惧怕,这回蒙着眼,她只觉一切细微的触感都在被无限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