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说的去办。”
由几个当日见过酷拉皮卡的保镖领队,当即接到命令出发。
虽然解决了她不能出去还要找人的问题,但是她仍然无法放下心来。
新闻报道的太过惨烈,以至于她第一眼根本不敢相信。
现在冷静下来后,她才切实的反应过来,原来离开前的送别竟然是她见他们的最后一面。
如果酷拉皮卡也同样……她把头埋入双臂,不敢去想这个最坏的结果。
但是她转念一想,只有他活着的话,这个世界对他未免也太过残酷。
如果还能见到他,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感到一丝丝安慰。
*
最近大概正逢雨季,从得知窟卢塔族被残忍灭族的那一天起,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
再次见到酷拉皮卡时,湿润的夜色里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他的衣角被风吹起,孤独的身影快被黑夜吞噬。
雨势不大,他没有打伞,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他金灿的发丝被雨水打湿后贴在脸上,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灰暗眼底才终于勉强燃起少许亮光。
“遥月。”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沙哑,和离开前那个对未来充满期盼的酷拉皮卡判若两人。
在遥月面前他不想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开口时却又忍不住。
看着眼前的酷拉皮卡,他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怎么办,要怎么安慰他。
怎么去安慰一个一夜之间失去所有族人和家人的孩子。
她的肢体比脑子更快一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轻轻搂住了他。
被雨水浸湿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她拥抱的温度透过轻薄的衣衫烙印在皮肤,让酷拉皮卡在那天之后再一次感受到自己依然活在世上的实感。
他的哭腔被夜风揉碎在她耳边:“我只有你了。”
大概是他的哭诉害的遥月心脏漏跳了一拍,思绪回笼时她才恍然感受到酷拉皮卡身上灼热的温度。
他生病了?
她退开些距离,想要用手背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酷拉皮卡愣怔在原地。
庭院的灯光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酷拉皮卡这样的眼神。
她退开的那一刻,他无助又迷茫,像不知所措的小兽。
手背传来的温度提示着她酷拉皮卡现在身体状况的糟糕。
“你生病……”遥月焦急的话音还未落,酷拉皮卡却是先一步撑不住倒了下去。
幸亏是在她家里,还有人能帮忙找医生来。
酷拉皮卡暂且在遥月的强烈要求下被安置在她的房间,只是他一直处于昏睡中,吃下药后温度才堪堪下降几分。
“小姐坚持要自己在里面看着……”
“……随她去吧。”
门外传来她父亲和女仆的谈话,不过现在她以无心去听。
不过才几天不见,酷拉皮卡却像是消瘦了一大圈。
遥月在床边替他换去额头上的毛巾,顺手轻轻的擦拭过他的脸庞。
不想这个举动却让他从梦中惊醒,对方睁眼时艳红色的双眸让她心里一惊,不过比起心惊,他施加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先让她发出一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