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文小说

书文小说>一挽长发定终身 > 6070(第12页)

6070(第12页)

静下来,又默默祈愿谢文珺别再出现。

她不敢细想做下那样的事之后谢文珺会怎样看待她,更怕谢文珺从此对她退避三舍。故而醒来后一直陷在懊恼自责的怪圈里绕不出来。

更令她心慌的是,她竟找不到一番合理的说辞去解释昨日种种出格的行径,也许姑且可以用“病得神志不清”这样的话聊以塞责,蒙混过关,心头却依然仿佛压着千钧之石,彷徨忧惧,不知再见要如何去面对谢文珺。

恐言行再有失,不如不见。

严姩道:“太上皇叫我带话给你,梁溪城的事别再查了,把你的人叫回来。良玉,你在查什么事?”

陈良玉斜靠在床头,娓娓道:“二十多年前,梁溪城一个医药山庄灭门,独留一个孤儿在世上。因缘际会,他帮过我的忙,我便答应他回庸都后查明他家人是遭何人所害。”

严姩惊道:“有这样的事?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时候还没你呢,能查得清楚吗?有眉目没有?”

陈良玉摇摇头,“他说是荀岘。我试探过,荀岘一定知道此事,却不像他所为,若当真有几十口血淋淋的人命在身上,多年后猝不及防被提及,哪怕是城府再深的老狐狸也很难不露出破绽。我上门打草惊蛇时,荀岘的神情分明是庆幸之色,庆幸我翻出来的这本旧账不是他做下的,庆幸有人为他解决了偌大一个麻烦。总而言之,很难说。但应该确实不是他。”

两王相争时荀岘充分发挥了墙头草见风使舵的习性,眼看谢渊得势,便再一次临阵倒戈、弃暗投明了。

谢渊要制衡文官党派,要保皇后母族昌盛,便睁只眼闭只眼,往事一笔勾销不与他计较。

当真能心无芥蒂吗?

这种事就是在满汉全席的餐桌上摆一道腐肉,时间越久,肉腐得越烂,就愈发难以容忍。

谢渊的皇位越稳,荀岘的地位便越是岌岌可危。

皇上的锦绣江山怎会容得下一块烂疮?

若他曾做过灭门之事,被人揪出此事参一本,他的丞相之途便也到头了,或许还会累及族中在朝子弟的仕途,他应该心虚、惧怕才对。

严姩没在这件事上勾留,道:“宫里的旨意和北境的帅印不日便会到,你紧着把身体养好,多出去在上庸城转转,这一走,再回来就有时候了。”

上庸城属实没什么好转的,她任南衙统领时每日巡街瞎逛,乃至能数出庸都有多少条街巷。

她盼着回北境,回到那片命染黄沙的沙洲之地。

可当真要走了,心中却又对上庸城生出丝丝牵念与不舍。

严姩见她意兴阑珊,道:“我们家小良玉,此后便是北境三州兵马大帅了。自我在襁褓里见你,一晃二十几年,太快。怎么这样的神情,舍不得走了?还是舍不得家?”

陈良玉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大嫂,我有一个牵挂之人。”

严姩道:“小叔提任大理寺少卿,皇上要他修新律,长公主要他与户部的荀书泰、司农寺的盛予安一同定新田亩税,离不得庸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大理寺少卿虽是四品副职,可上一任大理寺卿在改朝换代中脱袍退位,陈滦上头没人。他在少卿之职上历练一年半载,新律修成,便可擢升至正三品大理寺卿。这是可以预见的事。

陈良玉低了低头,没有反驳严姩。

“大嫂,你和安儿几时去逐东,我送过你们,再从朔方商道去北境。”

严姩把脸别过去,道:“安儿不走,留在府中,只能让小叔多费心了。”

历朝的戍边大将皆会留置亲眷在都城,养在天子耳目之下。宣元年间南、北两境的大帅皆未送亲眷来庸都,这是宣元帝给心腹之臣特开的恩例。

如今这恩例他要收回了。

陈良玉目色沉沉,凄笑道:“这是拿我当看门的狗,往我脖子上拴绳呢?”

严姩道:“话也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陈良玉道:“事实如此啊!严伯呢?严伯不能留在庸都。跟我去北境,还是跟你去逐东?”

严姩道:“爹进宫了,等他回来问过他的意思再说罢。”

陈良玉脸色突变,立即从榻上起来,“更衣,备马,我要进宫。”

严姩道:“爹让你不必惊慌,太上皇这么多年没取走他的命,如今也不会取了。”

陈良玉道:“太上皇昔年也不会让宣平侯府留质,可如今呢?”

南垣宫地处皇宫南边的宫墙之下。空置已久,临时修缮,只重铺了青石砖地板,雕梁漆了一遍红,宫门常紧闭,宫门外有数十守卫昼夜把守。

今日宫门开着,南垣宫外的侍卫更多,还停着一架御辇,辇旁侯着两排总站不直的太监内侍。

谢渊又驾临南垣宫。

宣元帝坐在一把蛟龙椅上,谢渊站在他面前,还是如少时听宣元帝发训一般,有几分忌惮的怯意。

宣元帝道:“三丫头万般好,却有一点最致命,她心气儿太狂,这样的人让她去做个清闲富贵的人没什么,若要重用,她那般心性,还得多加磨炼,得让她知道,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大得过‘君臣’,不然她哪天有了二心,兄长留给她那八千鹰头军和北境的二十万兵马,将成你的心腹大患。”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