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你应对荣临晏时有思量,一旦面对他的俏表妹,便思绪全乱,毫无底线,尤其……”
臧凡刻意话说一半。
宁玦淡淡瞥他一眼:“什么?”
臧凡欠欠地笑,把话补充说完:“人家之前是穿着衣服跟你玩,收到这封信后,万一一时冲动,做事效率,直接大晚上爬你的床,一丝。不挂蹭着你,宁公子到时还能谈冷静?谈思量?”
宁玦警告看过去:“她不会。”
臧凡:“不是,你还真敢想啊?”
宁玦闭嘴,不愿再与他继续多说一句废话。
……
臧府前院,酒过三巡。
白婳这一桌只剩她一人在,眼看着臧老爷开始挨桌敬酒,曹庚还未回返,一时焦急难安。
她目光向门口张望,公子他们离席多时,同样迟迟未归,或许是后宅女眷客多,臧凡不好轻易脱身,可如此,她实在担心双方等下会不巧碰上。
又想,曹庚有潜伏经验,应比她更懂得随机应变。
正坐立不安着,肩头被人轻轻一拍,她还未反应过来,身侧忽的伸过来一只手,不等她转身,桌案上离她最近的碗沿边附近,出现一张叠了好几折的函纸。
白婳眼疾手快,把函纸攥进手里。
曹庚的声音同时从身后传来:“堂主的交代都在纸上了,请姑娘收好,小人先撤。”
白婳来不及交代更多,询问更多,只道:“你小心。”
身后无人,曹庚的出现如冬风拂过,短瞬的感知,之后便又消失于无影无形。
就这样,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一场隐秘的情报传递,并且事情进展远比白婳事先想象的要顺利很多。
大概是择日有方,今日宜行吧。
她坐在席间,半边身子匿于黑暗,身形瘦小,安安静静,加之桌上又无其他宾客落座,一时间几乎被所有人忽略。
周围敬酒声此起彼伏,趁着周遭氛围活跃之际,她忍不住攥了下手心,悄悄打开函纸。
是表哥的字迹。
目光从上略过,她将文字内容大概扫过一遍,眉心拧蹙,越拧越深,而后回神,匆匆忙忙将函纸揣进怀里。
心头依旧怦怦。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表哥居然要她……以身入局,成亲作饵,换取宁玦剑招?
一时间,她慌措无助,仿佛置身一叶孤舟,漂泊无依,只觉没有归处。
脑海里不受控制,反复忆起表哥曾经承诺娶她的誓言,他曾在她最落魄时,给予她柔情与安慰,眼神看向她时,更时常流露真实的依依恋慕。
她便是被那样的眼神所打动,以为他就是值得托付的,对的那个人。
而如今,两人面对坎坷,他竟毫不犹豫地将她视作计划中的一步棋,用得那么得心应手,无所顾忌。
用心计……
不就是美人计?
他是在提醒她,眼下还有最好的底牌没有用——她美丽的皮囊,珍贵的处子之身。
思及此,白婳面色泛白,唇瓣微微抖颤,凉风裹挟吹拂,她脆弱得好似随时颤巍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