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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作话(第2页)

无趣的闹剧终于收场,看着应柏姨妈拽着他表哥忙不迭地讪笑、摆手、走远,所谓的电话自然没要到一个,风岐的肩膀一点点垮下来。

浮夸、粗糙,错漏百出。

一开始停下脚步对着应柏迅速提出这个想法时,风岐就自己先否定了。这种戏她不知道脑补过多少回,但现在准备时间不够,会有很多bug。

虽然说最基本的一点刚才应柏的姨妈已经自己交代了,她听着都惊讶——她竟然连应柏在读博士都不知道,那真的得不知道多少年都没见了。

两人都快到近前时,应柏低头对她笑了笑,说:“她会信的。”

没有时间细问,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先说出最先几句话时尴尬得牙齿都发酸,但很快她就发现,应柏姨妈的确信了。

越向后,越深信不疑。

“她为什么……”会这么快相信?

应柏遥望一眼,确认两人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他垂下眼笑了一下:“她觉得我这种人,学坏很容易。”

那套房子后来是交给律师出面的,所以说起来,姨妈或许连他后来考没考上大学都不清楚。

他这种人?他是哪种人?风岐不明白为什么这句话会这样刺耳,不仅是话刺耳,他刚才望向她的那一眼也刺目。

她觉得不该问的,或者说,根本没有问的意义,可进小区后,两人并排走在昏黄路灯下,他的衣摆不知第多少次拂过她身侧,她还是仰起脸:“她以前……对你很不好吗?”

应柏沉默了很久,直到风岐将钥匙捅入钥匙孔,拉开门,示意他跟进来,他还是没能忍住,迈步进去背贴上门,伸臂将她裹进自己的风衣内。

她又在保护他。

神话、传说、典籍,什么都抵不过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对他所做过的一切。

这短短不到一个月内,她已经不知道保护过他多少次了。

可究竟该如何同她诉说他的过去?如果说对他好或不好该排个序,那么姨妈在他认识的这些人里,应该还算不上“不好”。

不过是趁着照顾他的由头住进他家,对他动辄打骂,试图骗他签下一份财产转让书,表哥发现他自愈能力不同寻常后给他的饭菜里下过药,住进医院里,姨妈只笑着说:“你表哥弄错了。”

但无论怎么说,至少没有赶他出门,没有对他下过死手,偶尔也有过几顿饱饭。

久久,他才能开口:“她……不算是个坏人。”

风岐仰起脸看着应柏,路灯带起的些微光芒由窗户散入,他的眼睛很亮,像翻着细小涟漪的湖泊。

在她看来,这世上能算上绝对坏人和绝对好人的,屈指可数。大多数人都在那个中间地带。

萍水相逢的没法纳入计算,她更习惯将身边的人分成“对我好的”和“对我不好的”。

他的姨妈当然是“对他不好的”。

“那、那……”她咬了咬下唇,“你的……我是说……你的妈妈。。。。。。”

应柏的手自她背后握上她肩头,下巴紧紧贴着她的发顶:“他们都对我不好,我告诉过你的,我没有家人。”

她刚刚“妈妈”这两个字吐得很滞涩,和他过去听到过的全然不同。

风岐提起戚拏云时,眼睛总是亮亮的,自带一股巴不得别人看出来的骄矜,像只斗志昂扬的孔雀,还是能把人眼珠子啄出来的那种。

只是这次的这两个字,和他心中对“母亲”这个身份的理解很接近。

母亲,于他而言,该是一个陌生的、遥远的、从来都不会存在的人。

那个他户口本上曾经存在过的女人,不是他的母亲。

每每提起肖君原与他的家人,他胸腔中总会泛起一股讥嘲,如今那个女人的模样浮现在他脑海,紧接着是她名存实亡的丈夫,之后就是肖君原。

肖君原把他抱回家,让他们本就濒临破碎的婚姻几乎要走到绝境。

但可笑的是,肖君原的资产反倒是给儿媳妇打理得多,虽然并不是全部,甚至不是大头。这让他们夫妻两人只能互相怀疑,却谁都舍不得真正离开这个家。肖君原从来没有透露过他究竟是哪儿来的,肖君原对他的三个儿子并没有那么信任,他有什么好处,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

甚至为了瞒着他们,肖君原在肖家人面前,对他的确像是个和蔼的祖父。以至于这夫妻二人一直都互相认为他是对方的私生子,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应柏的背抵着门,风岐无法回搂他,双臂只能蜷缩在他身前。

四周满是他的气息,和他在一起久了,她时常觉得矛盾,为什么带着焚烧意味的木质香与霜雪气味在他身上可以融合得那样浑然一体。

风岐张了张口,声音发沙:“你能为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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