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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眼（第2页）

应柏沿着走廊快步离开，风岐继续贴上手机：“你知道应柏是谁吗？就他身上那香水，我都不敢。…。。”她忽然卡壳，紧接着就是一句脏话，“我真是脑子有病了，睡一觉又忘了！”

“我纸上都写了应柏不是好人我还在想你的朋友怎么可能不是好人呢？我就这么乖乖跟他走了，我刚才还问他‘你是应柏吗？’”

“他还跟我‘嗯’，‘嗯’他个大头鬼啊‘嗯’！我疯了？他又要骗我个啥？我找他算账去！”

比预计里还要晚个两分钟，应柏站在后门外看到风岐气势汹汹地出来，猛一把把一团纸塞进了他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赶忙跟上，匆匆展开手中纸：“为什么要这样写？”

“因为我脑子有病！”话说着，风岐又把包掖紧了些，还好她警惕性高。

写这个当然是因为她怕自己又跟前两次早上起来一样对着他犯花痴，光“哥哥”两个字就足够她警铃大作了。谁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缩回房间的那一会儿工夫里，要不是霍宁跟她说有误会，她是打算跳窗户跑的。

“风岐。…。。”

“不许叫我！”

应柏将那张宣纸小心叠好塞进口袋，紧走两步将她拦了下来。

“又要干嘛？”

应柏无奈地笑了一下，将绒布盒子递给她：“这个。…。。抱歉，我应该亲手给你的。”

风岐眯了眼，这她倒是还没忘。霍宁一开始只是把衣服给她披着她还没注意，后来在沙发上翻身险些被硌断了肋骨。她怀疑应柏是故意打击报复，抖了抖衣服问霍宁，霍宁说是他要送她的镯子。

应柏抵拳咳了一声：“先送你这个，可以吗？等以后、以后。…。。”他又清了下嗓子，“以后送你其它的，你喜欢的那些，好吗？”

风岐往后退了一步：“你打开给我看一眼。”

绒布盒子缓缓打开，月光照亮里面的凌霄藤镯和一卷红桦树皮，风岐预期里会的蛊虫咒符什么的倒是没有。

她凑近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双手接过合上塞进包里，倨傲地一抬下巴：“行吧。”

同一时间，霍宁按住自己乱跳的眼皮。

周辽天黑前说着要走，结果自己把东西一扔又跑回了楼上，下来上去几番来回，神情一次比一次急躁，到得后来，把自己锁房间里摔东西去了。

应柏离开前用登山索给周辽缠了两道，另外还加了一道铁链，秦思勉留在房间里，录音笔开着。

无论怎么问，周辽都没有吐露出来与那个梦境有关的半个字，只一个劲儿地哭着求秦思勉去山薮里看一眼自己妈怎么样了。

十分钟前录音笔没了电，周辽转为阴鸷，刻毒万分。先说秦思勉抢走了他的人生，又骂秦思勉是家中弃子，是被父母放弃的存在，问他难道不觉得自己没用吗？

楚天阔本站在房间外，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她听得一字不落，到后来实在忍不下去了，进去把秦思勉拽了出来。

秦思勉被拽出来还一脸懵，好半晌才摆摆手：“害，这话又不是没人说过，我爸妈对我啥样儿我自己有数，这没啥。周辽这不是。…。。病了嘛，没啥没啥。…。。”但他的眼眶通红，声音到后来也带上了哽咽，“我就是看到他现在这样儿，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霍宁心不在焉地等在客厅里，两人下来时，院中亮起一束摩托车灯打出的光亮，循着光线看去，正见应柏把风岐从车上往下抱。

她起身要迎，遥遥看着车灯灭了，两人的身影模糊在黑暗里，稍稍远离，忽又靠近。

院中暗，室内亮，风岐站在应柏身侧，恰见楚天阔和秦思勉在霍宁身后的门框边说着话。

“那个。…。。”她下意识牵住应柏的两根手指头，一路上被她攥在掌心的那张纸条被闷得有些发软，“我今天。…。。正好刷到你们公司的招聘信息，看到有招数据分析师的。…。。”

“嗯，有的。”应柏克制着回握她手的本能，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循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楚天阔，低头轻声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