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岐挠了挠脑袋,又挠了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上去应柏像是霍宁的朋友,那纸条上为什么要说他不是好人?
无所谓了,反正霍宁同意他来接她,肯定不会是坏人。
站在209门口,应柏听到风岐在里面唱歌。是开着伴奏的,原声充斥着控诉与愤怒,她的声音却柔美如对情人一般。
敲了三下门,她的声音停下了,两秒后,那乐声也停下了。他向后退了两步,背抵上墙低着头,她的脚步声向房门匆匆而来。
霍宁说她又不认识人了,他心头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
那脚步声顿住了,她轻快短促地喊了一句:“稍等一下!”
风岐也不明白自己的喜爱歌单里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首歌,叫做《你不感到羞耻吗?》
不过还怪好听的,一边跟着哼唱一边发现地上还有几个小小的塑料包装,这才意识到原来这条直筒裙还有个麂皮带流苏的腰带。随手一绑,把羊绒围巾塞进包里,抓起风衣和包,她拉开了门。
开门后,随着面前人抬起脸与她对视,她瞬间变成了一尊冰雕。
怎么是他?
她想揉眼睛,可包有些重,坠得她抬不起手。
再回过神,就见他向她伸出左手,一只掌心里有一颗血泪的左手,她灵魂出窍般将包换了只手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两只手即将相触,他的手悬在原处:“咳,你的包。”
“啊。…。。啊?”风岐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人家是要替她提包,她竟然还以为人家要跟她牵手。
她疯了吗?
双手攥紧包带,一时间掌心都在向外渗汗。
怎么会是他?
是他吗?
会不会是她认错了?
“不、不用。”风岐无措地将包抱在胸前,“你。…。。”不管他是不是她在上海见过的那个人,霍宁说的是应柏来接她,这还是别搞错,好歹问人家一句,“就是应柏吗?”
“嗯。”
“那你。…。。”
应柏看着风岐惊恐地瞪大眼,猛然推开门,从门后拽下一张宣纸,目光在他和宣纸上来回打转。
上头的几个大字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怔在当场,她一个劲儿地往后缩:“你。…。。真是我哥?”
应柏张了张口,门“嘭”一声被关上了,十秒后,风岐的声音又从门内响起来:“救救救救命。…。。什么情况啊?小楼有谁啊?我亲爹妈?别吓我啊。应柏、应柏。…。。你知道吗我见过他,我在上海见过他,真的。…。。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救救我……”
又过了十多秒,门被拉开,风岐垂头耷脑地出来了:“走吧。”
应柏手机里是霍宁的消息:【赶紧把她弄过来,我跟她说。】
他清了一下嗓子:“我先下去,去后门等你。”她的包看着份量不轻,他再次伸出手,“我帮你拿。”
风岐飞快摇头,抱紧了包讪笑一声:“不用了,我。。。马上下来。谢谢你,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