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遮住了月亮,四周寂静一片。
撑在泥土上直起身,应柏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刚过。
风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一个男人身上醒来,借着昏暗月光看清他脸的一瞬,只觉他的黑发浓密得如同黎巴嫩香柏,红唇艳丽若切开的石榴。
他为什么没有呼吸?
他的身体和头颅还连在一起吗?
她不敢向下看,怕看到一张盛装着他头颅的银盘。
她想吻他,但她知道吻了他之后自己将迎来怎样的结局。
希律王会杀掉她的!
看到一间小楼,她想躲起来,可还未等开门,那个本在她身下的生死不明的男人就来到了她的身后。他似乎问了她一句什么,她不敢听。天还是黑的,没有月亮,好在这时,面前那扇门被人从内打开了。
她赶忙奔进去,抓住霍宁的手问她:“他是谁?”
霍宁一愣,疑惑地看了眼应柏,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霍宁啊。”
“你是谁?”
“莎乐美。”
“啥玩儿?”
应柏哑声道:“我是谁?”
“你。…。。”风岐缩去霍宁身后,悄悄探出半个脑袋,“你、你是施洗约翰吗?”
见他不答,她颤巍巍地抬手靠去他的脖子,那里是温热的,仔仔细细摸过一圈,剧烈的心跳终于平复了下来。
还好还好,施洗约翰还活着。
霍宁也有点儿发蒙,应柏这一身土的,她看着都难受,拉住风岐,她对应柏抬了下下巴:“你赶紧上去洗个澡吧,一会儿都得走了。”
风岐没让路,直勾勾看着应柏:“你要回水牢去了吗?”
应柏怔住了。
“你……希望我去哪儿?”
风岐垂下眼,摇摇头。
“我先上去,一会儿过来找你,好不好?”
风岐点点头,但应柏走开没两步,风岐又叫住了他:“我可以吻你吗?”
霍宁后悔自己没开录像,手一甩,径自回房去了。
应柏的背都僵直,听风岐颤声重复一遍,还在问他:“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