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在重建认知,只是还未完成便被推倒,但再次重建的过程没有那么艰辛。”
“她现在将自己包裹起来,躲藏起来,需要先将外壳打破,让她看到自己。”
她或许要采取有些过分的做法。
南枝许深吸一口气,呼喊她的名字。
“纪述!”
“我就在楼下,在你打开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我会一直等!”
“寸步不离!”
中午陈响送来三明治,南枝许草草对付几口,一直在那个位置站着。
直到太阳落山,狂风骤起。
要下雨了。
南枝许在那里站了多久,纪述就在对方曾住过的卧室窗户后面看了多久。
她知道自己又病了。
可这一次好难。
闭上眼就是长生在她怀里闭上眼的画面,又会闪出母亲形销骨立在她怀里停止呼吸的画面。
交替闪烁,令她不得安宁。
愧疚和恐惧将她淹没。
她要如何自救?
她该如何自救?
“轰隆!”
电闪雷鸣。
C市的暴雨和S市的暴雨没有区别,都冷。
南枝许拒绝了陈响送过来的伞。
她知道她站的地方对方看得到。
她咬紧牙,强撑着不离开。
这个做法很过分,但她没有别的办法。
这场雨来得太巧,也太好。
她按了按抽痛的心脏,抹去脸上的雨水,却怎么都抹不干净——
雨太大了。
像要将C市起伏的热度冲走。
狂风骤雨拍打。
纪述咬紧牙,呼吸急促,猛地转身下楼。
太恶劣!太过分!南枝许!
她抓过墙边的雨伞,走到门后,深吸一口气,按下。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