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宣感觉面前的面孔变得模糊曲折,接着两眼一黑,向后仰了过去。
梁启丞顿时神色一僵,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对方。
“宋明宣!宋明宣!?你怎么了!?”梁启丞急切地一遍遍唤着宋明宣的名字,然而却没有反应。
他来不及思考,迅速拦腰抱起轻巧单薄的小身板,小心翼翼将人放到了沙发上,又拿起一旁的靠枕垫在脑后。
接着,隔着刘海抚上对方的额头,“好烫。”
别墅区附近没有药房,梁启丞赶忙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外卖软件,找到一家离得最近的药房,下单了退烧药。
看着订单界面显示的预计送达时间,35分钟后。
梁启丞将手机丢到一边,飞快跑到卫生间,打来满满一盆冒着雾气的水,放到了茶几上。
随即,他将白净的手帕浸泡进热水中,又捞出拧干。
然后小心翼翼地拨开沙发上昏迷的人的刘海,将温热的帕子搭了上去。
怎么会发烧?
难道是因为昨晚吹了风,受了凉?
昨晚他走后,宋明宣又在那里待了多久?
正思索着,门铃响起。
梁启丞赶忙起身,跑去门口拿了外卖,又跑回沙发边放下塑料袋,转身去厨房倒了杯半小时前烧开晾着的热水。
随后梁启丞回到沙发边,拆开药盒撕开一包退烧颗粒倒入水杯中,清透的液体随着银匙的搅动逐渐变成褐色。
梁启丞蹲在沙发边,舀起一勺退烧药,送到宋明宣的嘴边,然而尝试了几次,褐色液体都从毫无血色的唇角流出。
他赶忙伸出手背擦拭掉。
一筹莫展下,只见梁启丞将勺子扔回茶几上,拿起了褐色玻璃杯,送到自己嘴边灌了一口。
接着,他缓缓俯下身子,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柔嫩的脸颊,唇与唇轻轻相贴,将药液缓缓渡入了宋明宣的口中。
约莫过了五秒,梁启丞抬起身子,见躺着的人喉结滚动,咽了下去。
终于见到成效,他又继续重复了几遍这样的方法,直到玻璃杯中的褐液见了底。
窗外夜色降临,客厅天花板的白炽灯晃得人内心焦躁不安。
梁启丞就这样守在沙发边,每隔十分钟就拿起体温计测一遍宋明宣的体温,时不时将手背抚上对方的额头探一探温度。
直到额头滚烫的温度逐渐退回正常,梁启丞绷紧的弦才放松了些。
中途烧得滚烫的人口中时不时呓语着什么。
梁启丞听不清,于是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对方的唇边。
下一刻,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梁启丞…梁启丞…”
“对不起…”
梁启丞颤抖着直起身,错愣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只见那紧闭的眼皮处睫毛湿润,紧接着,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珠。
霎时间,懊悔的情绪侵入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