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丞抬起头。
橘红的余晖洒在单薄的背影上,白皙的脖颈犹如天鹅的长颈,深棕色的卷发被衬得更加漂亮。
一时间,梁启丞有些出神。
感知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宋明宣没回头,又喊了句:“梁启丞。”
梁启丞回过神来,在对方看不见的身后,踉跄跟了上去。
夕阳的残晖将二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一共五十二元。”
结过账后,二人走出药店,在不远处的木色长椅处坐了下来。
塑料袋沙沙作响,宋明宣垂眸掏出药水,扭开盖子,又用棉签探了进去。
梁启丞犹豫再三,选择率先开口打破寂静,“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只听宋明宣反问:“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当然。”
果断的,毫不犹豫的回答,令宋明宣动作一顿。
他放下药瓶,“为什么打架?”
面对直勾勾的目光,梁启丞慌乱地躲闪开,“没什么,看他不顺眼而已。”
宋明宣继续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半晌,他叹叹气,“这种拙劣的理由骗得过别人,骗得过我吗?”
言下之意是,之前梁启丞为了和他疏离而找的各种理由,其实都没有骗得过他。
顿时,被戳中心事的人呼吸一滞,神情慌乱,竟无言以对。
宋明宣淡淡开口:“是因为我吧?”
身旁的人眼睫一动,沉默代替回答。
空气再次陷入沉寂半晌后,宋明宣似乎是暗自下了某种决心。
“你之前不是问我,我那时候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吗?”
闻言,梁启丞像是被触发了某个关键词,迅速转过头来,严肃专注地凝视着白皙的侧脸。
自从上次问过宋明宣拒绝再提及之后,梁启丞就再也没敢问过了,没想到今天宋明宣竟主动提及。
只见他嘴唇启合了几轮,似乎是难以开口,挣扎了良久,才淡淡开口:“是被我爸摔碎的酒瓶划的。”
“什么!?”
宋明宣皱着脸,掏了掏右侧耳朵,“你要震聋我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明宣却没有立刻继续讲述,而是斟酌片刻后问:“如果我说了,你会厌恶我吗?”
梁启丞不假思索,目光灼灼,认真道:“我永远都不会厌恶你。”
话毕,宋明宣朝不远处扬扬下巴,梁启丞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一对年轻的父母拉着一个幼童,有说有笑,幸福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