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瑜听着有些生气,“我很严肃地在和你谈邬叔叔的事情。你不要转移话题。”
邬翀抓住手臂将人轻轻拉回来,欣然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说这些不是要和我争论什么,而是想缓和我和邬世东的关系。”若非之间有通道隔着,他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揉碎在怀里。
“温伯瑜,你在关心我。”
温伯瑜试图避开他灼热的视线,“你不要总是干扰我思考。”
邬翀连忙哄道:“好好好,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手背,温伯瑜心绪紊乱。邬翀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良久,温伯瑜败下阵来:“先开车吧,我思路断了。”
邬翀凑近:“手不冷了?不用我暖了?”
“不要。”温伯瑜抽回手。
越野车转弯上路,碧青的草原路段没多久便结束了。
风化的远古河道在黄沙上留下痕迹,干涸地蜿蜒着,人在远处依稀可想象出它从前的伟岸。如此强大的生机,在残酷的命运面前,依旧是那么不值一提。
温伯瑜远远眺望了一会儿,……想起来邬翀上车这么久好像还没吃过东西,“你饿不饿?”
“再过大概十几秒就要饿死了。”
温伯瑜打开面包袋子,提议:“要不先停下来吃点东西吧。”
邬翀严词拒绝,“不行!在天黑前我们必须找个背风的地方休息。这里到处都是风化的岩壁,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过去。”
犹豫再三,温伯瑜还是撕了块牛角包递到邬翀嘴边。
“喏。”
邬翀张嘴就咬,高兴的左摇右晃,“这家店的面包就是好吃。”
……
温伯瑜没想到邬翀居然这么能吃,袋子里的面包怎么也有个三四斤,到现在已是一口不剩。不仅如此,中途邬翀嫌面包太干,没吃两口就要他喂水,最后他手都举累了,邬翀还打着饱嗝说。
“我没吃饱。”
温伯瑜向他亮出三个空袋子。
邬翀啧了一声,“买少了。”
手机铃响,温伯瑜替邬翀拿出来接。
毛度不知道温伯瑜就在副驾,口无遮拦道:“你那边什么情况?追上嫂子了没?”
温伯瑜瞪大眼睛。
邬翀连忙斥责:“咳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现在赶着去寰宇参加学术研讨会。”
毛度调侃道:“呦!古典文学这么深奥的东西,你坐在那里面还不得跟听天书似的?”
邬翀立马反驳:“我乐意,人要勇于突破舒适区懂不懂?”
“你们哪天到?兄弟来找你喝两杯。”毛度顿了顿,又补充问道:“温少爷怎么说?不会介意吧?”
“你们随意。”
邬翀回答:“真想来就24号晚上,逾期不候。”
邬翀利落挂断电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那小子就爱瞎起哄,你别当真。”
“嗯,我知道。”
邬翀瞥了温伯瑜一眼,试探问道:“那个,24号晚上……”
温伯瑜语调平静得令人心慌,“不用事事和我报备,想去就去。还有,那个十天的约定作废吧。”
邬翀脸上的笑意僵住,“你想让我走?”
“是。”
不,他不相信。
话语可以轻易造假,行为却鲜少说谎。这些天的相处,他能感到温伯瑜是喜欢他的,他绝非一厢情愿。只是他想不明白,温伯瑜为什么要违背自己内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