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从袖子里取出两枚骰子。
江彦:“靠这个。”
高凌月:“出老千啊。。。。。。”
两人同时眼前一黑,被暗处窜出的人用黑布罩住脑袋。
。
“出老千出到我们头上了!不想要脖子上的东西了是吧?”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黑布被拿开,光线刺眼。两手被粗麻绳绑在背后。
抬头看去,一个穿着茶棕色直裰、头戴纶巾的男人正坐在罗汉床上,下方铺着虎纹毯子。看样子是真虎皮,价值不菲。他居高临下地打量被捉来的两人。
高凌月也看清了他的长相,弯眉,细长眼,鼻梁高挺显得眼眶更为深邃,薄唇。大约三十来岁。
男人对江彦说道:“我认识你。越国的质子,昭阳长公主的驸马。”
他站起身,走到高凌月前面,弯下腰。江彦屏着呼吸,目光克制地缓缓看过来。
高凌月贴的假胡子被一下扯掉,疼得她往后缩了一下,不自然地动了动嘴唇。她有点紧张,怕被看出假面,装成害怕畏缩的样子低下头。
男人笑了一下,不再看她,而是把胡子随意一扔,对江彦说:“放心,我不会对她怎样。”
“看样子,你也不是对长公主那么言听计从。可是,这幽会的地方,未免选错了。”他露出揶揄的表情。
高凌月:?
江彦:?
既然对方这么理解,那就将错就错。高凌月想起花映雪,学着她的样子,怯弱地往江彦肩上一靠。随即感觉到江彦僵了一瞬。
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继续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赌场也有赌场的规矩,你在我的地盘这样做,就必须付出代价,不管你是什么人。按照我们的规矩,念在你是初犯,你得留下一只手。”
高凌月质问:“你就不怕皇室的人找上来?”
“有你这个把柄啊,他和你背着长公主私会,自是不敢说。”
高凌月哑口无言。
“没有其他解决方法?”男人并没有一上来就动刀子,说明他有别的打算。于是江彦试探道。
男人眼珠一转:“有了,我突然想到个好点子。上酒来!”
旁边身材魁梧的手下嘿嘿一笑,不怀好意,转身掀开帘子,进了另一个屋子,很快端上来两盅酒。
他说:“一杯是毒酒,一杯无毒,你们自己选。”
江彦深吸一口气:“我们不选这个,我宁愿被砍掉一只手!”
“容不得你决定了!”男人语气冷冽,“给他们松绑。”
手腕被绳子勒红了,借着活动手腕和手指的机会,高凌月偷偷打了个手势。意思是随机应变。虽然,她还不想现在将暗卫暴露出来,但情况紧急,赌坊老板是个疯的。她朝着眼前的酒杯,缓缓伸出手——
突然,身边的人将两杯酒都夺过,仰头喝了。
“江彦!”
一时间,她竟回想起刚重生那会儿,她给江彦毒酒。。。。。。
高凌月两手掐着他的肩膀,下意识紧咬牙关,艰难地说:“你,你太傻了。。。。。。”
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带走一滴泪。
他竟然有种隐秘的兴奋,近乎贪婪地把高凌月为他而生的泪印刻到眼里、心里。他应该让她别哭,可是,他卑劣的阴暗面,分明疯狂地叫嚣着:多为我哭吧,再多为我流泪,只为我。。。。。。
似乎永不满足。
所以他没有说话,一双琥珀眼瞳深深注视着她泪眼婆娑的眸子、浅淡泪痕蜿蜒的颊面、轻颤着的嘴唇。。。。。。
男人捧腹大笑,打碎了此时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