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饭,孟霁和沈寒宵再次踏入了这间美术教室,那张油画的主题人物仍然是睁着大大的眼睛,背景就是这间美术教室,孟霁道:“这幅画,你看这个人眼熟吗?而且我总感觉这画是不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寒宵走近看了看,“这里又没有美术生,总不能聂湾她们弹琴弹琵琶累了下来画两笔吧?”
孟霁听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沈寒宵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在这里好像一直没听到任何乐器的声音。不论是传统音修所用的古筝二胡琵琶等乐器,还是现代乐修所用的钢琴架子鼓等,除了昨晚那间空教室,就再也没听见过了。
他转身朝沈寒宵道:“再去那间音乐教室看看。”
沈寒宵点了点头,两人出门时孟霁突然瞥到了正中心的油画,那副油画上的女人此刻头仍是正对着前方,可是眼睛却像是在盯着他们一样,斜斜地望了过来,他忍不住问道:“这幅画里的人,刚刚眼睛是看向这边的吗?”
明明从昨天自己去看那副画时,画里的人物都是瞪着眼睛看向前方的,但此刻那画中人物的眼睛看向了门口。
沈寒宵看了一眼,只道:“也可能是角度问题,走吧。”随后覆上孟霁的手将这间美术教室的门关上了。
孟霁见沈寒宵这么说,只当自己是情绪太过紧张,有些草木皆兵了。
两人下楼走到那间音乐教室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钢琴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此刻聂湾正坐在那间教室里。
见到二人过来还有些惊讶,“你们怎么过来了?”
孟霁有些奇怪道,“你们不是在六楼修炼吗?”
聂湾眨了眨眼,“楼上的钢琴坏了,我就下来了。”
见两人来,她也没多作声,只伸手做起手状态,轻轻按下琴键,每一个音落下时,都像是诉说着什么,曲声悠扬。
比起昨晚那魔音绕耳的声音不知道要悦耳多少倍,孟霁不由得感慨,还是专业的弹得好。
孟霁见聂湾在这里修炼,也深知不好多做打搅,随口问道:“你朋友们呢?还在六楼修炼吗?”
聂湾点了点头,“在楼上呢,你们上去应该可以看到他们。”
孟霁便决定上楼去看看吴悦她们,顺便问问这段时间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两人顺着楼梯往楼上走,六楼其他乐修都在,吴悦正抱着吉他,见到他们进来扭头朝门口望了过来。
“嘎吱——”
不知道是不是木板还是门锁腐坏,发出了一声木质被踩的声音,吴悦道:“你们来了。”
一个坐在钢琴前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们,眼神空洞,呆呆地看着孟霁。
孟霁点了点头,“我还没见过你们乐修怎么修炼呢,就是练乐器吗?”
坐在吴悦旁边的女生正抱着琵琶,此刻紧了紧手中的琵琶,没有转头,只转动眼珠子盯着孟霁抢先回答,“练琴。”
孟霁这时候才发现,他为什么觉得那副油画眼熟,那油画上的女人,不就是此刻这位弹琵琶的乐修吗?
“你们弹吧,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沈寒宵道。
吴悦等人此刻犹如得到指令,纷纷转头开始手上的动作,手指翻飞,按理说钢琴声,琵琶声和吉他声应当不太融洽才是,但此刻竟然如同浑然一体一般。
孟霁站着听了一会儿,又拉着沈寒宵走出了门,“不愧是乐修啊,弹得就是好听。”
沈寒宵却是拧着眉头,半晌没说话,拽着他不让他离开音乐教室,站在门口盯了一会儿。
吴悦和里面另外两名女生又扭头朝他们看来,动作十分僵硬,但又默契十足,像被设定好了程序一样同时转过头看向他们。
“嘎吱——”
又是木头被踩动的声音,但此刻他们四个人没有一个人走动,或者是碰到板凳桌椅等,孟霁皱了皱眉,也有些不明白这声音是从何而来。
他们俩在门外站了多久,门里的吴悦二人就练了多久,一直没有停下,那抱着琵琶的女生指甲上缠着的假片都已经翘起,却像是浑然不知一般,仍然在不停地弹奏。
孟霁心下涌上异样的感觉,就算是马上要检验成果的时候,也不至于如此勤奋,连重新缠假片的时间去都没有吧。
“走吧,吃午饭吧,”沈寒宵突然道,“晚上再来,这里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
孟霁点了点头,两人吃了饭借了个充电宝把手机充满电直到晚上才回了老校区,也没有去艺术楼,走到了第一晚他们待着的那间教室,沈寒宵走进这间教室后就往后排走,走到了他们两个昨天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