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湾刚刚不是还跟着我们的吗?”孟霁转身道。
沈寒宵此刻也有些摸不准,“她那双鞋,走路声音应该很大才对,刚刚没有听到她走路的声音,应该是没有跟过来?”
孟霁心想也是,那双鞋如果是离开了,他和沈寒宵一定能听到,而他们从进入这间音乐教室起,就再也没听到那脚步声,“我们去找找她吧。”
钢琴声此刻也停了下来,孟霁看着钢琴琴键上的血道:“这血迹,到底是谁的?聂湾她们不是在六楼练琴吗?”
沈寒宵:“你把血迹收集起来,我们待会儿拿去做DNA检测。”
孟霁:我真没功夫陪你开玩笑了。
两人出了音乐教室,外面的夜风微微拂过脸庞,十月份的夜晚已经很凉了,孟霁抱了抱手臂,随即一件外套就披在了他身上,还带着体温,是沈寒宵的。
此刻沈寒宵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内搭,孟霁见状将衣服拿了下来又还给了沈寒宵,“你不冷吗?”
沈寒宵摇了摇头,“我体热,抗冻,你穿着吧,别冻感冒了。”
孟霁还是坚持要沈寒宵穿上,沈寒宵无奈,只好将衣服接了过来,给他穿上,又低头把拉链拉上。沈寒宵的衣服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大了,手可以缩在衣服的袖子,他将手从外套袖子里解救出来,道:“那好吧,你要是冷了和我说,我把外套给你。”
沈寒宵说好。
由于不知道聂湾去了哪里,但是刚刚他们是在四楼,两人准备,所以他们决定往下找找,如果楼下没有,再往楼上找。
两人顺着楼梯往下走,三楼是都是美术教室,里面有许多画和雕塑,孟霁随便打开了一间教室。
教室正中间摆放着一副油画,画面中心是一个微笑着的人,没有背景,看来是没有完成的画作,眼睛睁地大大的,仿佛正在盯着画外的人。
孟霁盯着看了一会儿,莫名感觉有些不太舒服,随即往旁边走去。沈寒宵也在这间教室里看了看,都是一些颜料画笔,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你们原来在这啊。”门外传来聂湾的声音。
孟霁回头,对方正站在画室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你刚刚去哪了?”
“刚刚我的朋友给我打电话,她们已经回了寝室,” 聂湾踩着那双小皮鞋走了进来,“后面那栋楼,我也要回去了,我看你们什么都没带,不介意的话和我们去女生寝室楼,我们匀一个睡袋给你们。”
孟霁自然不介意。
等到了聂湾所说的女生寝室楼,她们确实见到了另外几位乐修。见到他们来倒是一点也没有震惊的样子,应该是聂湾提前告诉了她们。
其中一位乐修将手中的睡袋塞给了孟霁,孟霁似乎见过这个人,但是具体是在哪里,又有些想不起来,只觉得面熟,那乐修嘴角勾起笑容,“给你们。”
“这是吴悦,你们应该认识她,之前新生报道她坐在门口。”聂湾这个时候又挤了进来,歪了歪头。
孟霁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报道那天,坐在门口给他指路的确实是这位女生,但是吴悦身后的那名女生,他竟也感觉有些面熟。
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也不好继续呆在这女生寝室,于是便走到了她们隔壁的那间寝室。
这间寝室里也是落满了灰尘,但是事到如今也不好再挑剔,沈寒宵便将睡袋铺在了地上,孟霁仍是拿着他带来的那袋湿巾,将这个房间的板凳擦了擦,“你说她们申请了电,有没有申请水啊。”
沈寒宵把睡袋的四个角伸展来,“你可以去试试。”
孟霁心想也是,与其在这里猜测有没有申请,不如直接打开水龙头看一看,他将手上的湿巾扔下,准备去浴室看看,这个老校区的浴室不是独立卫浴,而是公共浴室,在走廊的另一头。
孟霁将寝室门打开走出门,夜已经深了,外面走廊的灯昏黄无比,隔壁聂湾她们不知道是不是睡了,此刻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栋楼似乎只剩下他一人,安静地掉根针都能听见,不过他知道此刻沈寒宵在他身后的宿舍里,心下稍安,朝前面的水房走去。
“咚咚。”
孟霁的脚步声在这个空旷走廊里显得尤为明显,想着聂湾她们可能已经睡了,他忍不住放轻了步伐,鞋底闷闷的撞击声回荡在这个走廊之间,他似乎在脚步声中还听到了别的声音。
“沙沙沙……”
孟霁似乎听到了揉搓塑料袋的声音,这个宿舍早就没人了,这个声音是从何而来?他又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慢慢把脚步停了下来。
“沙。”
那塑料袋的声音在他停下后又响了一声,也停了下来。就像是有人脚上套着塑料袋跟在他的身后,他停下来,对方也停了下来。
孟霁有些狐疑地转过了头,身后的走廊空空荡荡,没再传来一丝声响,甚至连风声都没有,难道真的是自己幻听了?
他壮了壮胆子,接着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