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晴压低身形,指尖在潮湿的泥土上快速勾勒出码头布局,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巡逻兵的换岗间隙。
“第一小队绕至下游浅滩,涉水后控制船锚;第二小队利用货箱掩护,解决东侧巡逻兵;第三小队抢占桅杆制高点,随时准备发出信号。”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铿锵有力,手势利落如刀。
“是!”
待巡逻兵转身走向码头尽头的瞬间,曲晴打着手势,发出行动信号。
第一小队队员从树林侧边摸到河边,趁巡逻兵不注意,如游鱼般潜入水中,只露出半截脑袋,悄无声息地靠近船舷,猛地发力将船锚死死固定在石块上。
安艺跟着第二小队从树林另一侧,借着货箱的遮挡,悄摸摸地登上船,身后的队友紧随其后。
她躲在木箱后,向身后的队友打着手势。倒数三秒,随着她的手指落下,身后的队友如猎豹般扑出,捂住巡逻兵的口鼻,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利落的擒拿动作,控制住敌方,拖入船舱中。
第三小队队员踩着货箱攀爬而上,稳稳落在桅杆顶端,红旗一扬,发出了得手的信号。
整个过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栈桥上的搬运工还未反应过来,手中还抬着木箱,便被同样也摸上船的第一小队给控制住。
曲晴缓步走上栈桥,脚下的木板不再吱呀作响。
她望着被顺利接管的码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低沉的声音在晨风中传开。
“把人带进船舱,第三小队在外面巡逻。”
“砰!”
船舱门被用力推开,木板撞着墙轻微回弹。
舱内昏暗的油灯在颠簸中摇晃,昏黄光线里,二十几人被粗麻绳死死捆在冰冷的船板上,双膝被迫跪地,膝盖与木板摩擦出暗红的印痕。
他们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起,眼底燃着灼人的怒火,像是要将这狭小的船舱烧穿。
曲晴站在人群中,目光冷冽,抓着带头人的下巴。
“说,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那人紧咬牙关,腮帮子绷成坚硬的线条,嘴角因用力而泛白,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身体扭曲着,麻绳嵌入皮肉的勒痕渗出血丝,却丝毫压不住他浑身散发出怒火。
刘晓彤双臂交叉在胸前,望着地上的人,带着一丝挑衅。
“唉,晴姐,你说他听不听得懂东国话啊,还是单纯就不想说?”
曲晴用力甩开那人下巴。
“我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反正我们之中没人会说桐丘话。”她无奈地耸耸肩。
那人被甩开,头偏向一处,嘴唇抿成一条线,缓缓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船舱内的人,脸上布满狰狞的笑容,随后一抹鲜血从他嘴中溢出,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曲晴见状,赶忙伸手去扣那人的嘴。
片刻后那人眼白翻过,直接倒下,不再动弹,地上留下一滩血迹。
他身后其他的人目睹眼前的景象,也纷纷服下藏着衣领下的毒药。
一瞬间,船舱里所有被捉的人都开始口冒鲜血,身体抽搐,瘫倒在地。
地上的血迹混合在一起,顺着木板缝向下流去。
刘晓彤看着眼前倒下的人,痛骂道:“真卑鄙,居然给他们留药。”
曲晴扶着额,眉头紧锁。
“看来他们也做了准备,对了,安艺,那些木箱里都装了什么?”
安艺靠在角落里,走上前。
“麻醉剂,跟我们之前在酒馆里查收的麻醉剂一样,另外还有一些药,不知道什么用途。”
“好了,先与其他小队集合。”
队伍离开码头,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码头里侧的深林里,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他们。看着他们离开后,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彻底消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