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葙黎同坐在此处,从始至终他并未开口说一句话。
天气渐渐转凉,白日与夜晚温度骤差。
明明白日间还穿着单薄的纱裙,而到了夜里,便要披上略厚的外袍抵挡瑟瑟秋风。
果实累累的秋,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小姐,天气转凉,还是将窗子关上吧。”玉柔站在宁兰因的身后,轻声地劝着她。
宁兰因垂首,看着腕间蓝色标点消失不见,她忽而在想东陌的祸事何时才会出呢?
翩翩在院内采了些小山菊,搁到花瓶里抱着进来屋,没等她将手中的花瓶放下,便见小姐的身影从她身边匆匆掠过。
“欸,小姐,去哪儿啊?”
“瑞宁府。”
翩翩疑惑,瑞宁府……不就是七皇子的府邸吗?
她匆匆弯腰将花瓶放在地上:“小姐,等等婢子!”
府苑离瑞宁府不远,只隔了两条小巷,半炷香不到,宁兰因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瑞宁府门口。
守门的小斯进去通报,转眼,裕平的身影出现在了府门口。
一身红衣似火却染了点墨,裕安眼睁睁看着主子从书房出去,回到内室换了身崭新的素色衣衫出来。
赶脚间,裕安跟在柳葙黎后头来到偏室见到了宁兰因。
两厢对坐,柳葙黎为宁兰因看茶,他的心随着茶水注入缓了几分,启唇道:“可是……要离开东陌了。”
茶香四溢,柳葙黎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心绪总是不由自主的泛滥,难以控制。
“阿兄说了,三日后启程回北洲。”
“既如此……”
“可我会留在东陌。”
心跳空了一拍,柳葙黎难以置信的抬眼,她的眼睛澄澈分明,不似哄骗。
他干巴巴地问:“为何……”
“我有非留不可的苦衷,难以言说。”
柳葙黎抿紧了唇,话语间带着隐秘的雀跃:“那你来找我是?”
“阿兄说要带我走……”
柳葙黎的嘴角拉成了一条直线。
“可我不愿。”
直线略有松动。
“阿兄态度强硬……”
一瞬绷紧。
“所以我来寻你,帮我想想办法。”
柳葙黎唇畔勾起了浅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