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刚到宁兰因的掌心,柳某人便自动的瞄准了方向靠过来。
宁兰因本是在低头打量手里的绷带该怎么包扎的好,一只手便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被这鲜血淋淋的伤口猛的吓了一跳。
闹了这么久,血迹都有了干涸的意味,慢慢不再往外溢血。
那还有包扎的必要吗?
宁兰因抬眼,就见柳葙黎一脸认真的望着她。
好吧,还是有必要的。
从小到大,宁兰因就没有亲手包扎过自己的伤口,缠弄许久才打了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
不合时宜的,翩翩道:“小姐,这两条虫子都快要睡了。”
她将两只蛊虫小心翼翼的捏在指尖,浸过清水,将它们身上带有异香的血洗去。
气氛一瞬静默。
裕安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宁兰因坐回椅子上,把手放在桌面,露出一截藕臂来,对柳葙黎道:“蛊虫能活动了,那便快快让它进来吧。”
银铃响动,错乱中得以寻到一丝的规律。
蛊虫入体没有任何的感觉,直到双方在体内碰面,才觉察到心口传来丝丝的痛意,愈演愈烈。
到最后,一口黑血自口中喷涌,吐在了事先准备好的漱盂中。
蛊解了。
裕安见殿下还在看宁小姐,不忍心开口:“殿下,该走了。”
触发了关键词,柳葙黎诡异的向前几步靠近宁兰因,攥住她的衣角:“不要走。”
呆……呆胶不。
宁兰因愣愣的看着柳葙黎拽着自己衣角的手,仿佛刚才那句不要走是她的幻听一般。
玉柔手中拿着巾帕,将小姐嘴角的血渍拭去,平静的开口:“小姐,七皇子病了。”
病到胡言乱语起来了。
请了大夫,才发现柳葙黎是发烧了,高烧。
他那泛红的脸颊,乍一看,宁兰因还以为他爱美,今日饶有兴致的涂了胭脂呢。
怪不得他今日行事讲话都是格外的反常,原来是这孩子高烧烧糊涂了。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宁兰因的讪笑突然僵在了脸上。
她在虚惊什么呢?她自己也给不出一个答案,她心里的答案很是朦胧,被她选择性的忽视,被她藏在了心底。
大夫来之前,柳葙黎直挺挺的倒向宁兰因的方向,倒在了她的怀里。
他很重啊,压得她的胳膊痛死了。
翩翩第一时间察觉到小姐的不适,小手一指:“哎哎哎,别随便倒在我们小姐怀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