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凌乱的床铺上。
盛暄和萧祈昀还沉浸在睡梦中,嘴角或许还带着一丝昨夜哄睡成功后的满足笑意。
然而,这份宁静被一声尖锐、羞愤到极点的惊叫猛地撕裂!
“啊——!!!”
两人如同被冷水泼面,瞬间惊醒,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他们中间,原本应该躺着那个香香软软的小团子的地方,此刻正坐着一个赤身裸体、黑发披散、肌肤白皙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眼已长开,看出苏泽兰的俊秀轮廓,却带着十足的青涩和惊惶。
他正手忙脚乱地扯着身下的薄被和床单,试图遮掩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大片肌肤,一张脸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羞耻和滔天怒火。
是苏泽兰!他变回来了!虽然不是他们熟悉的年纪,但显然是回来了!
“你……你们!!”少年苏泽兰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羞窘而微微颤抖,他指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盛暄和萧祈昀,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混蛋!流氓!无耻之徒!!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喝完苏衍给的汤药,躺下休息,完全无法理解一觉醒来为何会是这般光景——自己□□地躺在太子殿下和盛暄中间!
盛暄睡得迷迷糊糊,大脑还没完全开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和指控搞懵了。他下意识地循着声音伸出手,不是去拿衣服,而是迷迷糊糊地摸上了少年苏泽兰气得发烫的脸颊,指腹甚至还无意识地蹭了蹭那光滑的皮肤,嘴里嘟囔着梦呓般的话:“唔…………十几岁的泽兰……就是水灵……嘿嘿……”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了盛暄的脸上,瞬间把他所有的瞌睡和迷糊都打飞了!
“嘶——!”盛暄捂着脸,彻底清醒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怒发冲冠、眼神像是要杀人的少年版苏泽兰,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以及自己刚才说了多么找死的话。
而一旁的萧祈昀,反应则截然不同。
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状况——药效过了,苏泽兰恢复了大半!他看着眼前这个□□、羞愤欲绝、充满了鲜活生命力的少年苏泽兰,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艳和难以抑制的愉悦光芒。
他没有像盛暄那样慌乱或试图解释,反而好整以暇地微微向后靠了靠,双臂悠闲地环在胸前,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从苏泽兰泛红的漂亮脸庞,滑过线条优美的锁骨,再到因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覆盖着一层薄薄肌肉的胸膛……
萧祈昀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意味深长、甚至带着几分满意和算计的笑容。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个年纪的苏泽兰……青涩、鲜活、容易害羞,却又不再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小娃娃了。
好像……更有意思了。
少年苏泽兰被萧祈昀那毫不避讳、仿佛在评估什么所有物的眼神看得更加毛骨悚然,他猛地拽过更多的被子把自己裹紧,对着两个“虎视眈眈”的人,怒吼:“看什么看!转过身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盛暄捂着脸,讪讪地移开视线,手忙脚乱地去找衣服。
萧祈昀则轻笑一声,非但没转身,反而慢条斯理地俯身,从床尾勾过苏泽兰的里衣,递了过去,眼神却依旧牢牢锁着他,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急什么?该看的,早就看过了。”
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
“太子殿下!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苏泽兰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一把抢过衣服,手抖得几乎系不上衣带。
这声带着羞愤和疏离的“太子殿下”,让原本还带着几分戏谑和玩味心态的盛暄和萧祈昀同时一怔,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是了,这个年纪的苏泽兰,恐怕正是当年刚被送入将军府养伤、对萧祈昀的身份还保持着敬畏和距离感的时候。
盛暄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默默找来苏泽兰全套的衣物,递过去时,下意识地想帮忙,手指刚碰到苏泽兰的衣领,少年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开,脸上红晕更甚,几乎是低吼出来:“我自己来!”
盛暄讪讪地收回手,和萧祈昀交换了一个无奈又了然的眼神。
三人各怀心思,迅速穿戴整齐,气氛尴尬地转移到厅堂坐下。
清晨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弥漫着少年苏泽兰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戒备和羞愤未消的气息。
盛暄深吸一口气,决定由自己来打破这僵局。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可靠,斟酌着开口:“泽兰,你听我说,事情……可能和你现在以为的,不太一样。”
他简单地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顾凛昭寄来的古怪药丸、苏泽兰变小、苏衍和顾凛昭的到来与突然离开,以及他今早的恢复——虽然并非完全恢复。
“……所以,我们三个,其实已经在一起生活很多年了。”盛暄说到这里,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笃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仿佛这是世间最自然不过的事,“我们很恩爱。你是因为那药,才暂时忘了这些,身体也回到了……嗯,大概是你十六七岁刚进将军府那会儿的样子。”
这番说辞对此刻心智只有十六七岁的苏泽兰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他听得眉头越皱越紧,脸上写满了“荒谬”和“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