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才想起这是秘密,偏又忍不住暗示——他知道萧祈昀的龌龊心思。
萧祈昀端着食盒的手顿了顿,眸光扫过盛暄泛红的耳尖,唇角笑意更深:“二公子想多了。”
他将食盒递给门外的仆役,转身时却故意站在苏泽兰身侧,“不过今日确实晚了,二公子若不嫌弃,可一同离开。”
看似退让,实则用“一起走”反衬盛暄的“无理取闹”。
“谁要跟你一起走!”盛暄梗着脖子,却见苏泽兰揉着眉心,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少年眼睛翳膜后的水光氤氲,显然被两人吵得头疼。
“殿下、二公子。。。。。。你们都……先回去吧。”苏泽兰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我想休息了。”
适时的示弱,既能结束这场闹剧,又能让两人都觉得是自己让着他。
盛暄和萧祈昀同时愣住。看着苏泽兰苍白的脸颊和强撑的倦意,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尴尬。
“那你好好休息。”萧祈昀率先让步,“明日我让厨房做莲子羹。”说罢转身,常服下摆扫过青砖,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风。
“我明日带糖画!”盛暄紧随其后,银甲披风在门框上撞出清脆的声响。他走到门口又猛地回头,看见苏泽兰正望着自己,左眼翳膜后的光影像片揉碎的月光。
那一眼,让他觉得刚才的争吵都值了。
话音刚落,两人已一前一后跨出门槛。
竹帘落下的刹那,苏泽兰听见盛暄在外头嘟囔“走就走,谁稀罕跟你一起”,而萧祈昀的回应轻得像被风吹散的柳絮。
唯有廊下灯笼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在青石板上晃了晃,便消失在转角。
屋内终于沉寂下来。苏泽兰松了口气,后颈靠上微凉的锦枕,他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笑。
窗外的树枝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偶尔有熟透的果子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月洞门外,树影在月光下晃成墨色的浪。
盛暄踢着路上的石子,忽然嗤笑一声:“喂,你刚才是不是又想对他做什么?”
萧祈昀整理着被撞皱的衣袖,语气平静:“二公子想象力倒是丰富。”越是被戳中,越要装得云淡风轻。
“少装蒜!”盛暄猛地停步,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上次他后颈那红痕,就是你干的吧?”
萧祈昀脚步微顿,侧过脸时,月光恰好落在他微弯的唇角:“二公子若有兴趣,不妨也试试。“故意挑衅,看盛暄敢不敢撕破脸皮。
这话带着刻意的挑衅,气得盛暄拔刀出鞘,却被萧祈昀按住手腕。
“夜深了,”萧祈昀松开手,指尖拂过刀柄上的纹路,“别扰了泽兰休息。”用苏泽兰当借口,既显得自己懂事,又堵死了盛暄的发作。
盛暄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常服在夜风里扬起。
他“啧”了一声,把刀插回鞘,却在路过厨房时,偷偷顺走了块准备明日做糖画的麦芽糖。
心里憋着股劲——总有一天,要让苏泽兰眼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