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鹤:“下毒,让他像臣祖父一样卧床不起,口不能言也行,待殿下登基再弄死不迟。”
下什么毒?怎么下?
两人又探讨了一翻,之后陆昭留沈栖鹤在东宫给小皇孙授课。次日一早,两人一同出宫,沈栖鹤回了沈府,陆昭转道去驿站探望谢金池。
只是不巧,谢金池出去了。
陆昭询问去处,守在门口的黑旗卫说去了国子监。陆昭又转道往国子监去,到了国子监,赵博士又说好像往南街去了……她连着三日出宫寻人,都没能逮到人。
第四日,干脆令辛十一提前守在驿站,提前告知她要来,令谢金池等着。
但陆昭到时,谢金池身边的护卫就出来传话说,他们主子感染风寒,说是怕过了病气,不宜见客。
陆昭:“孤正好擅医,可以给你们公子瞧瞧。”
那护卫连忙推辞:“大夫已经瞧过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就不必劳烦太子殿下了。”
此次,谢金池进中都带了两个贴身护卫,还有二十个黑旗卫。这些人从陆昭一进门,就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戒备。
陆昭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而笑了:“既如此,孤命人送一些补品过来吧。”说完转身就走。
待出了门,辛十一忙迎了上来问:“殿下,怎么不硬闯?”明明昨日瞧着还是好好的。
陆昭:“不必了。”这人明显知道她的意图,而且每次都能精准避开她。
她身边有人告密。
静之不可能,那只能是系统了。
看来这东西留不得了。
谢金池这一病就病到了年关,期间老皇帝多次派御医前往,都未探出什么异常。
陆昭每天变着花样的毒杀谢金池,但都被对方躲了过去。她也不在意,和沈栖鹤谈论时只道对方谨慎。
腊月二十九这日,中都各处城门大开,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朝中官员都要去上坟。
陆昭也不例外,她带着梅昭雪前往西山祭拜镇国将军府一家。临行前还交代暗卫道:“看好谢金池,等翻过年,孤定要取他性命。”
暗卫点头,在驿站各处蹲点,一刻也不敢松懈。
临近辰时,宫里的太医带着侍从照例到驿站请平安脉,巳时左右,太医带着仆从离开。转道又往相府去请了脉,巳时二刻,太医离开。巳时三刻,王相带着家里的男丁及仆从从南城门去上坟。
城门口的守卫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确认没问题才放行。
王家车队走出官道二离地,一人从车队中脱离,骑了马直奔临江县。日头东升西落,临近黄昏,这人终于赶在百姓上完坟回城时入了城,然后直奔西城的一处民宅。
敲开门,民宅中走出三十几个普通百姓打扮的黑旗卫。看到他惊喜喊了声公子,然后趁着夜色,护着他直奔西边码头。
江水生寒,孤船摇晃。
三十几人下了马,有人朝着江面吹了声口哨。船只缓缓靠了过来,三十几人上船,领头的人揭了幕离,问船夫:“还有人呢?”
船夫回:“都在里面。”声音夹杂着明显的颤抖。
谢金池往昏暗的船舱看了一眼,又看向水面:他们船上还有二十几人留守,这船的吃水深度不对,船上有埋伏。
“快下船,有埋伏!”他说完转头就往打算往码头跳。
此时船已经动了起来,离码头足有三米远。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码头两边突然窜出大批的人,火光一下照亮四周。乔驰领队,黑压压大批的兵马手持弓箭对准船只。
只要他们敢上岸,绝对能把人射成刺猬。
谢金池拧眉:不是说乔驰今日在宫中轮值?
身后一声冷笑裹着江风传来:“谢公子,叫孤好等啊,终于露面了?”
谢金池背脊僵住,缓缓回头,就瞧见昏暗的船舱内走出一人。雪白狐裘加身,眉眼带笑的瞧着他,她身后是辛十一和大批的玲珑阁杀手。浓重的血腥味从船舱中飘出来,船舱口还趴着一个死不瞑目的黑旗卫。
他们的人全被杀了。
“怎么会?你现在不该在西山?”
陆昭挑眉:“是你脑子里的那个东西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