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祭酒暗自咬牙:他也是被人算计了,对方就是想要废掉沈家的希望。
让他们父子反目。
沈栖鹤嘲讽一笑:果然,沈祭酒就是沈祭酒,清高自傲,永远没有错。
“沈祭酒年老体弱,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吧。”说着,他轻叩轮椅。
守在外间的青织立刻走进来,又径自朝着沈祭酒走去。
沈祭酒惊慌:“你要怎什么?畜生,你要弑父?”他声音枯哑细弱,连床头的烛火都没震动一下。
外头的人根本听不见,就是昏睡的沈二郎也纹丝不动。
沈栖鹤淡声道:“您放心,弑父倒不至于。我会让你好好的躺在床上,等过几年就送你去邕州老家养病。沈家我会照顾好,小五,大哥、二哥也会好好的,还有国子监……”
“畜,畜生……”他越说沈祭酒越恐惧,曾经光风霁月,最令他骄傲的儿子如何会变成这样!
诡诈阴狠,连至亲都下手!
任凭他如何挣扎,一根极细的银针还是没入了他发顶。
沈祭酒双目紧闭,突然就不动了。
青织随即走到床尾扬了扬袖子,一阵药香吹过,昏睡的沈二郎惊醒,揉揉眼睛,有些讪讪的看向安静坐在船头的沈栖鹤:“三郎,实在不好意思,我实在太困了。”
沈栖鹤摇头:“无碍。”
沈二郎连忙爬起来,走到床头去查看自己老子的情况。
双目紧闭的沈祭酒突然睁开眼,然后身体一阵抽搐。
沈二郎吓得要死,一把摁住沈祭酒的身体,惊慌大喊:“快,青织,快去喊太医!”
青织赶紧出门去喊薛太医,薛太医提着药箱急匆匆冲进屋。很快,沈大郎夫妇披衣赶来,府中管家带着伺候的人守在门口张望。
薛太医看过后连连摇头,沈二郎急得不行:“太医,你别光顾着摇头,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薛太医道:“沈祭酒好像是卒中之兆,此症凶险,下官也无可奈何。只能尽力保住祭酒一条命!”
沈大郎和沈二郎颓然后退两部,沈大郎气得喝问:“二郎,不是让你看着父亲,你做什么去了?”
沈二郎弱弱:“我,我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父亲还好好的。”
“哎呀!”沈大郎气急:“你是要气死我!”他伸手就要打他沈大夫人连忙拦着。
“好了!”沈三郎喝道:“要吵出去吵,薛太医,先保住沈祭酒命再说。”
薛太医连忙点头,又继续去施针。
一行人到了外间,沈大郎收了手,满脸沉重道:“三郎,父亲现在这样肯定不能继续担任国子监祭酒了,这可如何是好?”
父亲一倒他和二郎又是不中用的,沈家必定没落。
其他几大世家一定会想方设法瓜分沈家。
沈栖鹤异常镇定:“莫慌,明日早朝,先保住国子监祭酒一职再说。”
沈大郎和沈二郎立刻追问:“我们要如何做?”
兄弟二人俨然已经把这个弟弟当成了沈家的主心骨。
兄弟三人谈了大半个时辰,沈大郎穿戴整齐匆匆出了府。
沈三郎和老管家则守着沈祭酒。
鸡鸣破晓,青织推着沈栖鹤往住处走。
沈栖鹤吩咐道:“快些去准备马车,我今日要去上朝!”
青织点头,将手里的朝服放到床边匆匆离去。
待他再回来,屋子里传来砰咚一声巨响。
青织吓了一跳,连忙推开门冲了进去。
屋内烛火被震得摇晃,往日芝兰玉树的沈三公子狼狈的趴在地上,手边是青色滚边的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