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冬面色古怪:“只是五殿下这样叭叭,容易惹事,老爷就气背了过去,主子要回去看看吗?”
沈栖鹤摇头:“那是老头子自己气量小,有太医在也死不了。小五的侍从不是打发了吗,你选个机灵点的人放到他身边,切莫让别有居心的人再将他蛊惑了。”
青冬点头,推着他往临时搭建的避雨棚去。才进去没一会儿,工部尚书就一身湿急匆匆跑了来,语气急切道:“沈三公子,沿河的屋舍之所以坍塌,是碧波河的河堤被雨水常年侵蚀,房屋地下的地基空了,才导致的。朝廷必须尽快拨款修筑河坝,不然后患无穷!”
另外几个雨棚内全是受伤的百姓,老弱妇孺,幼儿童子,他们哭的哭,嚎的嚎,看着损毁的家园无力又痛苦。
沈栖鹤抿唇:“拨款是户部的事,你先拟一份折子,明日早朝呈到御前。”
工部尚书踟蹰好几次,终于还是开了口:“沈三公子,就算本官呈了折子,圣上批复了,只怕户部也没有银子下来。”他叹了口气道:“先前南疆边境缺粮,忠勇侯上折子让户部拨款。王右相和户部尚书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推脱。时至今日,军费也只下来一半不到……”
这朝廷上下谁不知王家捏着大雍的国库,抠抠搜搜,一个子都难得出。
永安王失踪后,就将周家的婚事抢了去,不就是觊觎周家手里的钱庄吗。
沈栖鹤想了几息后,道:“你尽管上折子便是,圣上那我会亲自去说,还会让段御史等配合你在朝堂上施压。”
工部尚书这才安心不少,又带人接着去清理河渠。
沈栖鹤压低声音问青织:“段御史人呢?”
青织小声回:“段御史昨夜来过南街一次,转头又去了永安王府上。听说永安王府的人拒了,他立马又去了大理寺卿处。”
沈栖鹤思忖:这段御史才拉拢永安王,必然还会去永安王府上确认永安王的安危。
“你抄小路去找永安王……”他附耳交代了青织两句。
青织连连点头,然后快速往永安王王府去,把沈栖鹤交代的话说了。
等人走后,辛十一微微诧异:“那姓沈的是什么意思,想让你说服段御史一党?他知道你和段家结盟的事?”
陆昭:“我和段家结盟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吗?户部居然和大皇子一党也有过节,这个消息来得及时。明日不仅得让段家和工部施压,忠勇侯一党也得安排上。”
辛十一酸溜溜道:“你对他的事倒是上心,殿下该不会是被他的脸迷惑了吧?那沈祭酒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陆昭轻笑:“他长得确实好看,你说,本王把他挖过来怎么样?沈老头会不会气死!”
辛十一莫名就有些恼:“你有了我和乔驰还不够,还弄个瘸子来做什么?”
话落,就被陆昭一脚踢飞了。
她冷脸:“什么瘸子不瘸子?以后他会是我的军师,你放尊重点!”
【基基复基基:呦呦呦,主播喜新厌旧啊!辛美人也太惨了。】
【空调不用电:主播,你轻点,毕竟辛美人现在是萝莉脸,被人看到你如此暴力多不好!】
屋内的屏风被砸的哐当晃动,辛十一冷脸,爬起来就走。直接把进门的段御史撞得一个趔趄,还不等段御史呵斥,他人已经没影了。
段御史脸臭得不行,见到陆昭后,不悦道:“你这婢女好没规矩,殿下该好好管管了!”
陆昭虽时常对辛十一动手,但也听不得别人说她的人不好,她语气淡淡:“段御史要是很闲的话就回去吧,本王还不舒服呢。”
段御史瞬间吃瘪,压着怒气道:“下官是来问殿下昨日的事,五皇子要是死了不是很好,您为何要救他?”
陆昭反问他:“五哥现在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们少了一个对手,太子不也少了一个对手?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应该是合力把太子扳倒吧?”
当初他们都想杀他,不也是因为他和太子绑定,想拉太子下马吗?
段御史拧眉:“话是没错,但顺手的事……”
陆昭打断他的话:“顺手为难户部给王右相添堵的事,你做不做?”
段御史来了兴趣:“怎么说?”
陆昭:“南城是河堤被侵蚀,掏空了沿河的房屋地基才导致房屋倒塌。工部尚书明日一早会上折子请户部拨款。你去联合大皇兄一党一起给户部施压。河堤要补,沿河的屋舍要重新修建,遭难的百姓要安顿,户部要是一点血都不出,就会被口诛笔伐,百姓唾弃。最好能把户部上书拉下马,那太子一党元气会大伤,说不定还能从中做点文章。”
段御史眸子立刻亮了,起身道:“殿下好好休息,下官知道怎么做了。”说完,转身就走。
陆昭感叹:和聪明人合作还是有好处的,一点就透。
这段狐狸虽然自私自利,但还挺好用的。
次日,早朝上,工部尚书果然上了折子,户部尚书第一反应又是哭穷。王右相以去年雪灾和各州郡税收收不上来为由,帮着户部说话。
大皇子、五皇子和段御史三党联合向户部施压,四皇子党也跟着落井下石。户部尚书无奈,最后只得点头答应先挪一部分赈灾款出来。
等下了早朝,户部尚书就跟在王右相身后,一路出了宣德门。待左右无人,才压低声音哭道:“相爷,您得想想法子啊!户部这些年的亏空您是知道的,根本拿不出太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