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强压下怒意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听人说小七命格不好,凡是和他接触的人都容易出事才提醒你的。你想想镇国将军府、梅妃、父皇和曾经同他有婚约的周家嫡女,哪个不是没了,就病歪歪的……”
“都是无稽之谈!”五皇子口无遮拦道:“那你小时候去了一趟端妃宫中,二哥就染了风寒。伺候你的宫女莫名其妙死了,你母妃也死了,你怎么不说你命格不好?”
这反驳戳人心肺。
四皇子眸子一瞬间冰寒,冷着脸站在原地。
五皇子都不想搭理他,轻哼一声,催促青冬快走。
青冬赶紧推着人往前走,待转过回廊,回来来看,四皇子还盯着他们,眸子乌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怪吓人的。
他们主子说的对:这四皇子心思深沉,刚才明显就是想挑拨离间。五殿下绣花枕头一包草,还是离这种人远一点的好。
青东想得太专注,一回头,轮椅差点直接撵到匆匆而来的太医脚背之上。
他及时刹车,太医连忙见礼,五皇子问:“外祖父怎么样了?”
太医道:“沈祭酒只是气着了,微臣已经行针,只要好好休息几日,莫动肝火就无大碍。”说完,他又行了一礼,回宫复命。
“青冬,去外祖父卧房,我过去瞧瞧。”
青冬连忙应是,推着他进了沈祭酒屋内。
屋中药味明显,沈大郎正在伺候汤药,见到他来,连忙收拾碗勺,让到一边。
五皇子上前,关切问:“外祖父,您没事吧?”
“老臣无碍。”沈祭酒剐了青冬一眼,然后说了四皇子同样的一句话:“老臣听闻,那混账东西一早带你去永安王府了?”
五皇子连忙道:“外祖父,你别怪小舅舅。是我坚持要去看小七的,他毕竟救了我的命。”
沈祭酒冷哼一声,也没说什么。
永安王救了五殿下,这是人人都看到的事。
他只道:“没有永安王,其他人也会救殿下,殿下去表达感激也可以,但今后大事上不可含糊,该争的东西还是得争。”
哪想五皇子直接问:“外祖父说的是皇位吗?”
沈大郎吓得险些把药碗都砸了,连忙清退外室的人,关上了卧室的房门。跑到五皇子身边,压低声音道:“我的小祖宗,你没事别乱说话!”
五皇子浑然不觉自己语出惊人,继续道:“先前小舅舅问我想不想当皇帝,说实话,我不太想的。像父皇那样孤家寡人,人人防备一点也不好,皇位还没有一顿肉对我有吸引力。要是小七想要,我不会和他争。”
“您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沈祭酒又瞬间气血上涌:“您不争,下场只会和六皇子一样!还惶谈论美食,只能如昨日那般,饮臭水沟里的污水!”
五皇子被他疾言厉色吓得缩脖:“也,也没那么严重吧。小七说了,我也是他最好的哥哥,有他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我。”
“你!你!”沈祭酒气得胸口发堵:“这种鬼话你也信?”
“他连我的命都救了,我自然是信的。”五皇子语带祈求道:“外祖父,要不两个月后的考核取消吧,这样小七就能同我一起上朝听政了。”
“荒唐!先前不是殿下来和老臣说,不能让他上朝听政!”他还很欣慰,以为五皇子开窍,知道争了。
才一个月就反口,还帮着对方说话!
五皇子:“我那是年轻不懂事,被人撺掇了,外祖父,考核的事情就算了吧!”
“考核是在金銮殿上,当着圣上的面定下的,如何能收回!你定是被沈栖鹤那混账东西教坏了!”沈祭酒怒瞪着青冬,骂道:“那混账人呢,快让他立刻马上滚来见我!”
说着已然背过气去。
“父亲!”
“外祖父!”
五皇子急得大喊:“快,快让人把太医截住,外祖父晕倒了。”
屋子里乱成一团,沈大郎催促着青冬快去将沈栖鹤找回来。
青冬立刻转身就走,不过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南城,从救援的一群人里精准找到自家主子,小声将事情禀报了一遍。
沈栖鹤诧异:“小五真是这么说的?”
青冬点头,又把他怼了四皇子的事说了。
沈栖鹤很是欣慰:“他终于活得明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