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张扬异常。
听到了院门口的动静,回头朝下张望的时候,正好与穗禾的目光对上,手里的铁锹哐当一声掉在屋顶上,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怎么也在?”
“失宠了吧,等我哥给我找新嫂子咯!”
穗禾抱着胳膊站在原地,阳光洒在她月白的襦裙上,衬得她肤色越发的白皙。
她笑着看着屋顶上手足无措的安阳舒说道,“那我应该在哪里呢?”
安阳舒被她问得一噎,连忙从屋顶上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脚下的瓦片又发出一阵咯吱的声响,看得翠儿在一旁直跺脚,“二公子您慢些!别摔下来了!”
安阳舒却没有理会翠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穗禾,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你不会又告我的状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在找,等我哥知道了!”
说着,那孩子便躺在了屋顶。
只留下翠儿在一旁着急。
“夫君他一早便出去了,说是有其他的事儿。”穗禾慢悠悠地说道,目光落在安阳舒脚边的铁锹上,又扫了眼屋顶上被掀开的瓦片缺口,“二公子紧张什么?莫非还在做那件事?”
“我所做之事,你不也在做吗?”那人脸色一沉,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
“我已经得到了新的消息,那东西是被一只鸟儿吃了,说不定那鸟儿就落在了这个屋顶,我要把这个屋顶掀了看看!”
穗禾哪里看不出来他在撒谎,于是拉着着急的翠儿吩咐道,“去,把梯子给他撤了。”
翠儿愣了一下,又看着安阳舒,“这样不好吧,万一?”
穗禾只是安静地看着。
“是。”翠儿转身便将那梯子搬了下来。
“喂,你不讲女德!”安阳舒见状,急得差点跳起来,可看着那屋顶的高度却又蹲了下来。
“穗禾,你让翠儿把梯子搬回来!你干什么?”
安阳舒性子虽然顽劣,却也知道自己从屋顶上跳下来会摔成什么样子,眼下梯子被搬走,他却做不了什么,只能骂着穗禾。
而穗禾呢,她却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还顺手摘了几朵鲜花,拿在手上把玩,她慢慢地看着手里的花儿,带着几分嘲讽的说道,“二公子既然爱玩,那就玩个够。屋顶上的视野也好,正好让公子看看风景,省得公子觉得心里憋屈不是?”
“穗禾,你无耻!”安阳舒气得脸都白了,手指颤抖地指着穗禾说道,“就会欺负我,如今哥哥也不疼我,等李妈妈回来,等她回来了,我便把你的恶行揭露!等着吧,哥哥最听李妈妈的话了,等哥哥回来,他定然不会饶了你的,还有李妈妈,她最疼我了,一定会为我说话的。”
“得了吧,公子可别把自己给骗了。”
穗禾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将花儿比在了那人的头顶,插着花儿的安阳舒果真俊俏,“公子怕是忘了吧,自己的事儿,夫君他早已知晓,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儿,哪一件不是你哥哥善后的?”
“那暗市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安阳舒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站在屋顶上,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抓住你的把柄。”
“嗯嗯,”穗禾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