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再一次惊醒,看着身旁熟睡着的安景舒,却只觉得心累,她慌忙起身,可看着身旁的人,又躺了下来。
如今才刚刚丑时。
她坐了起来,又想着若自己离开了,那人不就知道了?
可她心中实在放心不下那东西,一定要去看看它到底在不在里面。
那画卷,时不时就会跑进她的梦中。
穗禾胆从心中起,转过身推了推安景舒,“夫君?”
她又轻轻推了两下,见那人睡得沉,才放了心。
于是轻手轻脚地下床,开门走到书房,从身上摸出一把短小的钥匙,轻轻插进锁孔。
只听咔哒一声,锁便脱落下来。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穗禾,你在哪里?”
穗禾拿着画卷的手一抖,慌忙将画卷塞回去,把锁重新挂上。
转头时,安景舒正提着琉璃灯站在门口,“夫人不用害怕,没有人会知道你的秘密,包括夫君我。”
“我只是听到有老鼠叫,怕它咬了我的画,才过来看看。”穗禾站起身,强装笑脸说道。
“倒是夫君,为何也起这么早?与我同床共眠,也要夜夜防备吗?”穗禾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哪里有老鼠?我帮夫人一起抓。”说着,安景舒便朝穗禾走去。
穗禾一惊,下意识护住身后的柜子,“夫君,在那儿!”同时飞快将锁扣好。
安景舒却追问,“在哪里?我可得好好打打它!”
两人一同望向穗禾指的方向,她趁机把钥匙塞进内兜,随后抱住安景舒,“夫君,我们继续睡吧,这里没有老鼠,许是我听错了。”
“既如此,我们今日便去寻一只狸奴吧?”安景舒牵着她的手,语气温和,“夫人这双娇惯的手,哪能做抓老鼠的粗活?下次再遇这事,跟我说便是,我来处理。”
可当安景舒的目光扫向那柜子时,穗禾又慌了神,连忙抱住他,“那儿!好像有一只大灰耗子!”
安景舒轻抚她的背,“且让我看看。”
两人这般拉扯,直到天快亮才歇下。
李妈妈像往日一样来送东西,先敲了敲门。
这是先前约定好的暗号,身旁没有翠儿便敲三下,有翠儿则敲五下。
门外传来“咚咚咚”三声。
安景舒开门,迎上李妈妈,“李妈妈,这屋子里闹老鼠了!”
李妈妈探头看了看屋内,把汤药递进来,“公子,我晓得了。”
直到暮色沉沉,那只狸奴才被接进府。它刚进门便四处张望,安景舒坐在一旁梳理它的毛。
李妈妈在旁打趣,“从前公子说什么也不喜欢狸奴,如今夫人一提,您倒立马养了一只。”
“这狸奴可不好找,若不是提前定好,哪能轮得着咱们?”
李妈妈越说越乐,“您瞧这猫的花色,可是极品中的极品!”
笑完,她又转向穗禾,“夫人,你看这小狸奴多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