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在古代可是很致命的。
虽然陆泾川身上有天道护着死不了,但这些伤口带来的疼痛却是实打实的。
屋子里正好有干净的水,苏弱水替陆泾川清洗完伤口,然后用干净帕子拧了水,轻轻替他擦拭周围干涸的血迹。
苏弱水坐在木凳子上,面部距离陆泾川腹部的伤口很近。
她的呼吸声打在伤口上,掩盖了处理伤口时的疼痛感,随之而来的是那股萦绕不去的香气,随着女人的呼吸声,从伤口里渗进去,掺入血脉骨肉之中。
陆泾川压抑着喘气声,苏弱水注意到他起伏的胸口,“很疼吗?”
她已经很注意很小心了。
“不疼。”陆泾川后退一步,牙齿松开,中衣落下盖住伤口,“太脏了,阿姐不要弄了,我自己上药。”
少年后退数步,半个身体隐入黑暗中。
陆泾川拉了一张椅子坐在角落,背对着烛光给自己上药。
苏弱水也没有上去看,她觉得这可能关乎少年人的自尊心。
陆泾川低头坐在角落,伤口处的疼痛都无法掩盖他的渴望,只能背对着女人自己平息。幸好他转身的快,没有露出什么端倪,不然他的阿姐又要被吓哭了。
或许是因为陆泾川的到来,所以苏弱水整个人都没有那么紧绷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苦涩的茶汤入口,那份难喝也减轻不少。
苏弱水喝了两杯茶,那边陆泾川已经收拾完自己。
少年起身坐到苏弱水身边,脸色虽然苍白,但眉眼间却带着笑意。
“阿姐检查完我了,我也检查一下阿姐。”
苏弱水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什么?”
“阿姐受伤了吗?”
少年的指腹摩挲过苏弱水的面颊,擦上一点胭脂。
苏弱水摇头,“没有。”
因为她很识趣,从不去招惹寨子里的人,所以这几日将自己的身体照顾的很好,没有缺胳膊缺腿,也没有再被下药。幸好她很好的保护着自己没有受伤,不然一定会变成少年的累赘。
“哪里没有,分明这里……就有。”
少年的指尖往下移,触到苏弱水的下颚处,然后继续往下,点住她的脖颈。
喜服的领子有些高,那块痕迹只露出一点,若隐若现。陆泾川需要用指尖拨开,才能彻底看清楚那块痕迹。
这是一块绯色痕迹。
少年微微偏头,眼瞳是见不到底的乌暗,不知道想到什么,他霍然沉下眼,眼尾泄露出锋芒弧度。
陆泾川眯着眼,指腹下意识用力,那块绯红被他按压下去,苏弱水疼得偏头,不知想到什么,眉心蹙起,嗫嚅片刻,脸上闪过心虚,“应该是蚊子咬的,被我抓破了。”
“是嘛。”少年呢喃一声,收回手-
夜色深暗下来,寨子里热闹的气氛逐渐平息。
苏弱水换了一身没那么显眼的衣裳,跟陆泾川推开屋门出去了。
陆泾川牵着苏弱水的手行走在挂满了红纱笼灯的泥路上,他脸上依旧戴着面具,身上的红衣被山间晚风吹得猎猎作响。
偶有没醉酒的土匪看到两人走过,虽疑惑洞府花烛夜自家三当家怎么不在屋子里,却牵着新娘子闲逛,但也没有资格多问,只上前唤一句,“三当家。”
陆泾川微微颔首,随手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那人。
那人连连道谢,心中疑虑尽消。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红包?”
“陈火离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