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阿姐的力气太小了。”少年舔了舔唇,不止眼睫毛痒,被打的面颊也跟着痒-
此次婚事虽然仓促,但一些喜事的习俗却没有废,那位喜娘还真是尽职尽责。
苏弱水的后背被那些什么枣子桂圆咯得有些疼,她下意识伸手搭住陆泾川的肩膀想翻个身,却不想少年突然皱眉,“别动,阿姐。”
苏弱水又嗅到了那股血腥气。
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她的喜服渗透进来。
苏弱水看着陆泾川渐渐苍白的面孔,她大着胆子伸手,轻轻碰了碰那片濡湿。
苏弱水侧头看一眼,她的指尖沾到粘稠的血迹,正顺着指缝往下淌。
“你……”
苏弱水倒抽一口凉气。
陆泾川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他只是将脑袋搁在了苏弱水的肩颈处,说话的时候低低喘息着,像是在竭力忍痛,“那个人很难对付,我在剑上抹了毒药,才将他杀了。”
“毒药?”
“嗯,找那位神医要的,他听说我要一个人进落雁寨,便给我拿了一些药防身。”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落雁寨?”
“我在寒山寺里发现了一点奇怪的白色粉末,那位神医辨认出来是落雁寨的东西。”
原来如此。
“你杀了他?”
“阿姐心疼了?”
苏弱水:……
“我是蠢吗?去心疼一个绑架我的绑匪?”苏弱水生气了,可在看到少年苍白的脸色后还是忍不住心软,“我看看你的伤口。”
“等一下。”
陆泾川松开与她交握的手,拿起扔在旁边的鬼面具戴上,然后起身打开喜帐。
他左右看了看,随手拿起一张木椅子就朝窗户口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窗户外的土匪四处逃窜,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了。
牵扯到伤口,陆泾川低低地喘了一口气才走过去,打开窗户最后确认一眼,确定这些偷窥的人都走了以后才将窗户拴上,然后又去看了门口,确定空无一人之后拴上门。
苏弱水朝他招手。
陆泾川几步走到苏弱水面前,然后解开腰带,褪下最外面那件喜袍,露出里头的中衣。
红色的中衣已经被血染湿,因为跟血的颜色太相似,所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陆泾川掀开中衣,牙齿咬住衣角,露出狰狞的伤口。
这是一道横在腹部的伤口,很长一道,皮肉外翻,粗糙地抹了一些白色药粉,粘在血污里,可能是用来止血的。大概是刚才动作太大,所以它又开始流血。
陆泾川看着苏弱水下意识红了一圈的眼眶,眼眸瞬间就深了。
“没关系阿姐,不疼的。”陆泾川咬着衣角说话,声音有些含糊。
“是陈火离吗?”
陆泾川伸手摸了摸她湿润的眼尾,“才几日,阿姐就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
苏弱水:……
苏弱水觉得陆泾川在无理取闹,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受伤,所以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
“你的伤口要清理一下。”
虽然苏弱水并非专业人士,但她也知道伤口一定要干净,不然容易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