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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7页)

身周这团云软绵绵的不受力,任由他用手撕用剑劈都毫无反应,只轻轻托着他,飘飘荡荡好一会儿,才终于缓缓落地。

月行之站起身,云雾消散了,他举目四顾,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空旷的石洞,石洞被修整成了一间四四方方的宫殿,中间是一条可以并排走十数人的宽敞通道,通道两侧燃着许多火把,通道尽头几排石阶,再往上,便是一座缀满了彩石的宝座,宽大的宝座之上,半躺半卧着的,正是魔头沉渊。

他被迫跟着月行之做影卫的时候,永远是一身黑衣黑色面具,现在自由了,可算回归了魔族的审美,穿着一身华丽多彩的袍子,长发胡乱披散着,靠近脸颊的部分头发被编成了数个细细的小辫子。

“呦,来了?”沉渊见他落地,坐起身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着哈欠道,“这一路辛苦了。”

月行之紧紧盯着他,冷道:“我师尊呢?”

“别急呀,”沉渊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吊儿郎当地走到月行之面前,嘴角上弯带着笑意,但目光却像毒蛇信子似的,幽凉、黏腻,牢牢扒在月行之脸上,“来都来了,不先跟我叙叙旧吗?主人?”

月行之冷淡地望着他,对于他认出自己并不太吃惊,但还是礼貌问了一句:“你怎么认出我的?”

沉渊向前倾身,近距离审视着月行之,眼神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看了片刻,似乎对他这副新相貌还算满意,终于笑了起来:“呵呵,很难猜吗?我与温露白对战,伤了他胸口,我当时就觉得他心脏有异,再把刀尖捡回来一看,那上面竟然有不了玉的痕迹。堂堂月华仙尊,心去哪儿了?堂堂月华仙尊,又怎么会有个私生子?还有你那弟弟,左手呢?”

沉渊说到此处,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他们为了复活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可他们用的方法,不还是我魔族古籍上的吗?我好歹活了几百岁,对这个方法还是有所耳闻的。”

“哦。”月行之点了点头,嘲笑道,“那看来还要谢谢你们魔族。”

“不必阴阳怪气。”沉渊眯眼打量他,眼神中隐藏危险,他喉结上下一动,忽然伸手探向他下巴,“我其实一直是希望你能回来的。主人,我一直都很想你。”

月行之仿佛早就预判到他的动作一般,灵巧闪身避开,瞬间拔剑出鞘,指向沉渊咽喉,冷道:“叙旧叙完了。我师尊到底在哪儿?你把我们诱到此处,究竟想干什么?”

沉渊能猜出他的身份,月行之想得通,但沉渊利用收购妖丹之事将计就计,将他们引到这里,这就有点令人诧异了。

他们乔装下山,这事本就没几个人知道,甚至都未通传仙盟,这一路不管是在摩罗谷还是在田府,他们都低调行事,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是隐身的,到底是哪里漏了破绽给沉渊?

又难道是沉渊甫一归来,就培植了如此厉害的眼线,对他们的行踪尽在掌握?这眼线是在凌霄山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沉渊瞥了眼浮光雪亮的剑锋,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凉幽幽的笑容里有探究、有嘲讽,还有嫉恨:“你都多大了?这么一会儿都离不开师尊吗?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俩不正经,当年在寂无山上,我就劝你收了他算了,你不听,现如今呢?他都为你剖了心,你感动没?你俩好上没?”

月行之:“……”

沉渊欣赏着月行之脸上难以言喻的表情,又阴恻恻地笑了两声,他转身一挥手,半空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圆球,有一颗小西瓜般大小,里面烟云缭绕,混沌一片。

“这是我的新作品。”沉渊手指一点,那圆球便随着他指尖方向忽上忽下飘来飘去,最后沉渊双手一合,圆球下坠落在了他掌中。

“……叫‘化灵境’,温露白就在里面。除了我自己,不管是谁,别说仙凡妖魔,就算是天上之神,冥府之鬼,被关进化灵境也休想出来。里面的人,会被化去一切直至湮灭无痕,先是灵力,再是肉-身,最后魂魄。”沉渊不紧不慢地解释着,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捧在手上动作轻柔地摸了摸,“月华仙尊嘛,虽说灵力高强,但现在他那个身体……呃,我估计最多两三天也就化得差不多了。”

月行之紧盯着沉渊手上的圆球,他看不出那东西是什么材质,也许根本就没有实体。

沉渊一向醉心于鼓捣些阴邪术法,真搞出这么个东西也不稀奇。月行之蹙起眉,咬紧了牙,举着剑的手微微发抖。

“你到底要怎样?”月行之逼近沉渊,但忌惮那个所谓的“化灵境”,没有动手。

“好说。”沉渊把圆球往上抛,他此时语气动作都还是悠闲懒散的,却在球落回手中的一瞬间忽然变了脸,他伸手指向月行之,目光阴寒冷厉,周身威压如同寒潮般扩散:“月行之,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恨温露白,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但是今天,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沉渊两只黑色瞳孔里仿佛燃起两团鬼火,想要把月行之灼烧殆尽,他扯起一边嘴角,邪笑道:“你献出一半妖丹,与我缔结主奴血契,一生一世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奴隶,我就可以放过他。”

月行之毫不意外,他甚至把剑放了下来,他看着这位先代魔尊,虽说此时此刻,好像是沉渊占据着绝对的有利地位,气场强大、步步紧逼,但月行之却有些可怜他,从外面那块写着“手下败将温露白”的墓碑,到刚刚他说出口的威逼,无一不是外强中干,暴露着他的狭隘和软弱。

月行之带着怜悯注视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啊,就是走不出自己的心魔。”

沉渊:“……?”

“我没有给你讲过吗?”月行之干脆将浮光收了起来,双手抱臂望着沉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太在乎一件事,就会成为它的奴隶。”

“你……!”有那么一个瞬间,沉渊气得咬紧了牙,眼看就要发作,也还好此时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有其他魔族小弟见了沉渊这般被下了面子,怕是就要遭殃了。

但很快魔尊似乎想起了此时的境况,他稳住了自己的心态,冲着月行之摆了摆手,宽宏大量地一笑:“小孩儿,在寂无山上,咱们已经打过很多嘴仗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废话,你答应,温露白便有一线生机,你不答应,他必死无疑。时间过得很快,只怕他现在在化灵境中已经不太好受了,你最好快点想。”

说完,沉渊拿着圆球转身走了,他懒懒散散拾阶而上,又躺回他闪耀着彩光、铺着厚厚狼皮的宝座上去了。

月行之跟着他,走到了台阶下,向上仰望,淡淡开口:“你不会以为只来了我们两个吧,现在我大师兄应该已经带着太阴宗弟子将你这块山头包围了。”

“那又如何?”沉渊懒懒地抬起眼皮,“来再多人也破不开化灵境。”

“你一点也不为你手下魔族兄弟着想?”

“不重要。”沉渊幽幽吐出三个字,安静了一会儿,似是要睡着了,才又接着说,“你还不了解我吗?活太久了,很多事都没意思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两件事,”他睁开眼,居高临下望向月行之,眼神在火把照耀下明明灭灭,“一个是你,一个是温露白。”

随后他又闭上眼睛,嘴里哼哼唧唧漫溢出几句不成章法的曲调,好像是自己在哄自己睡觉。

除了这诡异嘶哑的哼唱,大殿之中再无其他声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沉渊面上不在意,其实他心急如焚,一等再等,于是在他意识里,时间过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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