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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不能（第1页）

夜色深了，气温更冷了，那场烟花秀终究还是没看成。

回去的路上，余顾什么话都没跟姜黎说，他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顾辞晞花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没把那件事告诉姜黎，也没力气去知道了，他就是觉得心里乱得慌，一切都好没意思，任姜黎怎么哄怎么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也不愿意回答。

真的好累。

原来人绝望到极致时，不一定会撕心裂肺地哭喊。

下了车，姜黎仍不肯罢休，问：“是不是凌梦茹跟你说我小姑背叛你父亲的事……”他的音量越说越小。

余顾没应声，自顾自走在前头。

“是发现了……什么蹊跷吗？”

“……”

姜黎急得跺脚，上去拽住余顾的手，把他翻过来，“还是说凌梦茹她刁难你了？你总得告诉我啊。”

他没有看姜黎，也没有看其他地方，目光几乎是迷离的状态，说：“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比较好。”

“什么？”

“我真的……”余顾胸口一阵发闷，好像在被什么东西堵住，不得不大口喘气，“我已经……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姜黎亦呼出缕缕白烟，一把将余顾抱住，抚着他的后脑勺，急切道：“有什么问题你告诉啊，你不要跟我藏着掖着，我们一起去解决啊。”

“姜黎。”

“嗯？”

余顾目光回聚时，看到的是天上的星星，他问：“你爱你的父母吗？爱你的母亲，和父亲吗？”

“怎么……说这个？”姜黎云里雾里的，不知余顾为何问他这个问题，“是想你爸爸妈妈了吗？”

“我一直都想，很想见见他们。”余顾回抱住姜黎，“你的父母还健在……”

他顿了一会儿，才说：“真好。要是我能够一直都安安心心地活下去该多好啊……”

“小顾。”

“进屋吧。”

姜黎不敢再多问什么了，默默地和余顾进屋去。

三个家政今天还没有回来，整栋屋子里仅他们两人和多多。

多多小跑过去蹭余顾的腿，见他不高兴，自己也呜呜地叫起来，尾巴都耷拉下去了。

余顾蹲下身抱着她，夺眶而出的炽热沾湿了她的毛发。

姜黎是真的不知道凌梦茹跟余顾谈了什么，顾辞晞和盛璟曦都不肯告诉他，只能认为是余顾想家人，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余顾站起来，俨然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走进卧室后把门反锁了。

姜黎原是想跟进去的，又怕余顾生气，只好待在客厅里面踱步。

二十三点四十八分了。

也真是好笑啊，好端端的生日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尾的。

客厅里还摆着父母中午送到家的生日礼物，姜黎拾起礼物盒上的纸条，有两张，其中一张是姜世杰的笔迹。

整整26年了，他第一次收到父亲亲笔写的生日祝福。

可是，他并没有高兴太多。

余顾背靠在门板上，慢慢地滑落，直至瘫坐到地上，才拉开外套的拉链，把凌梦茹给的文件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