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负责提醒一下您,毕竟年轻的男女总是特别容易……”
“闭嘴,别说了!”樊望宇面红耳赤地喝止她,“你当我是路边的野狗吗?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我自己有分寸,不会越轨的,我真的只是单纯留宿而已!”
“就是留宿才会……”
“滚!”
樊望宇再也听不下去了,气喘吁吁地挂断电话,满面潮红也迟迟未褪。谁知就在这时,房门竟然被俞一诗叩叩敲响了:
“樊少,可以开一下门吗?”
樊望宇用手揉了揉脸,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勉强抑住发烫的脸颊,只带些许红晕过去给她开门:“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想问你准备洗澡了吗?”俞一诗抱着衣服问。
她身上套了一件长至膝盖的宽松T恤,头发湿漉漉地夹起,眼瞳里似还残留刚沐浴完的氤氲水汽。
“啊?”樊望宇一僵,脸蛋再次飞快泛红:“你、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俞一诗数了数手中衣物件数:衬衫、毛衣、裤子……确定齐全以后,她把一整套衣服交给樊望宇,难为情地笑了笑:
“以前就见你换衣服换得很勤,所以我猜你可能有点洁癖,不换干净衣服就睡不着……这是我表舅的衣服,但从没穿过,你先拿去凑合着用吧。”
“谢谢。”樊望宇接过衣服,再倍感丢脸地抿唇扭头,心说怎么连这种事都能被她猜到,自己未免也太没用了。
洗完澡后,樊望宇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由于不敢把灯全部熄灭,他特意留了一盏台灯,但这样一来,漆黑房间中只有微弱的黄光闪烁,看起来反而更诡异了。
窗外寒风呼啸,像是如泣如诉的哀嚎,樊望宇躲在被窝里听得头皮发麻,最后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他只好用被子蒙住头,以寻回哪怕一丝安全感。
就在他翻来覆去时,门外却传来了熟悉的询问:
“樊少,我可以进来吗?”
樊望宇闻声愣住,坐起身子,“可”字还没说出口,对面直接推门大摇大摆地进屋了。
“你要干什么?”将身体往后缩了缩,樊望宇在床上充满戒备地问。
“我来陪你啊。”俞一诗抱着枕头和毯子,一脸坏笑,“我猜你现在肯定怕得睡不着,所以过来跟你聊聊天。”
“我才没害怕!”樊望宇瞬间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地吼道,“拜托你有点分寸好不好啊,怎么能随便进男人的房间?出去!”
“放心啦,等你睡着我就回去了。”俞一诗说着,随意在角落找块空地,自顾自把毯子铺了上去。
“你凭什么认为我比你先睡啊?”
樊望宇咬牙切齿,但又实在拿她没办法,干脆气呼呼地拉上被子,背过身倒头就睡,“随便你,但不许再跟我讲话!”
“哦。”俞一诗应了一声,靠墙坐着不说话。
不过才沉默一分钟,樊望宇忽然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望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俞一诗见他好像有话要说,忍不住问。
“……你打算就这样躺地上?”樊望宇夷犹不定地凝睇她,表情不知是担忧还是关切,“不觉得冷吗?”
俞一诗眯眼迷惑:“怎么,难道你要我躺你床上?”
“笨蛋,怎么可能!”樊望宇大骂,面色臊红地裹紧被子。
“那不就行了。”俞一诗兴致缺缺地依墙闭眼,“放心,我有毯子不会冷,而且也没打算在你房里过夜。”
“不过,我很早就想问了,你跟异性相处的时候,好像都没什么边界感。”樊望宇游移的眼光在她和地板之间来回切换,“你对于和男性的身体触碰,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
“没感觉啊。”
“为什么?”樊望宇震惊。
“没穿衣服的逝者我见得多了,所谓身体,无非就是这里多两块肉,那里少两块肉,能有什么感觉?”俞一诗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啊!”樊望宇竖起双眉,不悦地斥责她,“你这习惯必须要改!再这么大大咧咧下去,万一将来真遇到危险,没有我在身边,上哪找人保护……”
他一下语噎,惊觉自己又说了不要脸的话,赶紧脸红红地撇过头,“总……总之你应该多注意一点。”
俞一诗呆呆盯了他半晌,露出释然的笑容:“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谢谢你关心我哦,樊少!”
“……”樊望宇抬手捂住前额,紧锁眉头,绯红着脸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