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此地开阔又无遮掩,难保有宵小暗中接近,为安全计,我等还是守夜为妙!”五人小队整齐划一地摇头。
翼人们也不勉强,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夜色深沉,人迹莫辨。
原本,五人小队是要留些照明的,可是被翼人们婉拒了,最后便成了如今这般,以躺下的翼人们为中心,五人小队摸黑分守四方的景象。
寂静中,蓦然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痛吟,紧接着又是一声压抑不住的轻呼,五人小队警觉,掌中的灵力火球即将成形,却被翼人们及时制止。
“别别别、别亮灯,老毛病而已,无甚大碍,还请仙君们莫要费心!”
随之,又是一声难耐的低哼。
听得五人小队云里雾里,整颗心不由得揪起,朱西夜忍不住循声靠近。
“在下乃朔阳派丹宗弟子,略懂些岐黄之术,可否容我……”
“不不不、不劳烦仙君,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又是一迭声拒绝。
转瞬,倍感煎熬的低吟又响起。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令人不安的呻吟,似乎在翼人之间扩散,由原先的个别老者,逐渐遍布了整个翼人群体,甚至连小儿也加入了该行列,在暗夜里小声抽泣。
漆黑中,既叫人看不清状况,也问不出究竟,此起彼伏的呻吟,与其说是病症,更像是某种诡异的仪式。
思及在寒疆与漠疆的经历,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五人小队的心头。
不行!
不能任由他们如此鬼祟下去……
幽暗中,“哧”的一声,冒出五团灵力火球。
同一时间,耳边响起翼人们心满意足的呼唤:“仙君,快、快来帮忙!”
循声趋近,火光之处,大大小小的腐叶,骤然撞入眼底,吓得魏紫妩倒抽一口冷气。
“你们这是干嘛?”
只见这些老的、少的、病的、伤的翼人们,裸露在外的手足、脸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沼虱。火光一照,立即“啪嗒啪嗒”地蜷成团,僵落一地,留下肌肤上大大小小,仍在汩汩冒血的吸口。
“如此痛苦,何必强忍?!”五人小队忙着给他们止血,气得脸都黑了。
可他们却笑嘻嘻地,捡起假死的沼虱,取来刀具,开膛破腹,架柴生火,不久便烤成了一串串的食物。老老少少围在一起,兴高采烈地你一串、我一串,吃得美孜孜的,还不时吧唧嘴。
“好香啊——好久没吃过肉了!”
五人小队满肚子的牢骚,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化作苦口婆心。
“欲得沼虱,萤粉亦可,何必如此伤身。”
吧唧吧唧……
吃得喜孜孜的翼人老者,抽空回首:“仙君有所不知,沾了萤粉的沼虱,味苦!”
少顷,又举起五串,在五人小队面前晃了晃。
“仙君,你吃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