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越只觉得所有理智都已粉碎,他的世界里只剩她温热的、带着酒气的鼻息,于是生涩地想去迎合,把自己的嘴唇凑近。
风潇轻轻往后一退,幅度不大,却堪堪避开了他的唇。
余越猛然睁眼,惊讶,不可思议,带点明显的委屈。
风潇不说话,只把放在他锁骨上摩挲的手往下移,勾住了他的衣领,而后扭头向旁边走,不容置疑地用衣领牵引他跟上。
余越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带到榻旁,而后风潇一个用力,便把他推倒在上头。
书房里是摆了张紫檀木榻,却是供人案牍前劳累时小憩的,榻上甚至还有张小几,上面赫然放着几卷书。
风潇不耐烦地一划拉,小几并着书卷滑落一旁,无人顾及。
她很贴心地把手臂垫在余越脑后,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移,每一处的曲线都叫她满意,于是用愈发炽热的手指,把他的衣衫一件一件褪下。
余越浑身发软,只能无力地攀附着她,承受着带了些许掠夺意味的亲昵。衣衫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凌乱,她的手甚至探入了他的衣襟,温热的掌心贴在他腰侧的肌肤上,引得他一阵抑制不住的战栗。
“风潇、潇潇……”他终于寻回一丝气力,发出如同幼猫般的呜咽。
风潇捂住了他的嘴。
“你在邀请我。”她说。
她翻身上榻,懒懒地坐好,而后掰着余越的脸,强迫他面对自己。
“会吗?”她问。
“什么?”余越口齿不清地呢喃。
风潇不再耐心问,捧着他的脸,放在该放的位置。
“先用嘴帮我脱了。”她指了指自己的亵裤。
而后闭上眼睛,放松身心,静候享受。
几秒过去,没有动静。
风潇耐心地继续等。
仍是没有动静。
她在心里默数了十个数,终于察觉到不对,于是低头去看。
余越闭着眼睛,躺在她的腿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月色朦胧,书房内烛火依旧跳跃,映照着满地狼藉的书卷和空了的酒坛。
风潇把手背贴在发烫的脸颊上,微凉的触感使温度降下去一点,终于清醒了些许。
她哑然失笑:差点忘了,酒里加了东西。
药效竟然这么好。
能叫人昏睡好几个时辰,她加在酒里,提前服了解药来的。
把余越的头挪开,又靠坐在榻上歇了会儿,待到酒意消下去不少,风潇才缓缓穿好了衣服,起身立在榻旁。
她凑在余越耳边呼唤:“余越?醒一醒,听得见吗?”
见他没有反应,又轻轻推他,力度慢慢加重,还是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风潇这才放下心来,借着月色和烛光,四处翻找起来。
凡她所能想到的隐秘处,全都一一找过了,却徒劳无功。
书架最高处的紫檀木盒,书案抽屉的夹层,甚至墙上那幅画的卷轴轴杆之内……都没有那封信。
明明已是入冬的天气,汗水却浸湿了她额角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带来的痒意更叫人烦躁。
一晚上的时间虽久,却也容不得她如此漫无目的地乱找,她只有这几个时辰的机会。
这封信必不能叫旁人看见,余越应是藏在了打扫的仆役也不会翻动的地方,还得是个叫他很有安全感的地方……
风潇看向了余越正躺在上头的那张小榻。
休息的地方比起办公的地方,总归显得更私密、更亲近些。她小时候藏零花钱,向来是藏在枕头下面的。
风潇走过去,指尖拂过微凉的榻面。拿起枕头捏了个遍,却只有柔软的填充物。又蹲下身,捡起方才拂落在地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