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能跟他走,却不代表余越不能跟自己走。
“你身边又不缺人,既然愿意撮合我和余越,何不让他跟着我?”她提议。
“不可,”余止却一口回绝,“他面容与我过于相似,这一路一直脱离我的视线,可能拿那张脸做不利于我的事。”
风潇退而求其次:“那就让他这几日陪我一同游玩江陵?”
余止仍是摇头:“也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风潇奇了怪了。
既然如此担心他用自己的脸行不利之事,又何必保留这张脸?看余止对余越的态度,也不像有半分怜惜,何不干脆把他毁了容,非要让他一直顶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
她没有问出口,只遗憾地摊手,与余越说好到京城后仍按约定的方式联络,两人便分道扬镳。
珠宝也不必带走了,余越说是在珠宝阁共记账三千五百两,便算作风潇出了三千五百两银的本钱。
冰冷的珠翠变成了温暖的股份,打从心里暖暖的。
风潇回到客栈第一件事,便是找了商队的护卫头目。
她这一路上的安危由商队负责,商队的安全保障又有两重。一是从镖局请的镖师们,身上都有武功,若一路顺利便罢了,真遇上个土匪贼人,主要的战力就是他们;而是商队自己养的护卫,武艺不如镖师,日常探路、守夜、警戒却是没问题。
风潇自觉危险情况还够不上出动镖师,因此今日出门前,是专门找了护卫头领,交代了自己要去哪里见谁、何时应当回来。
然而余止显然是京城里最尊贵的那批人,身边又有个不避着人的双胞胎弟弟当下人,怎么也算得上一件贵人的奇闻。她不知道便罢了,走南闯北的商队护卫能没听说过?何以她出门前交代时,这护卫一副寻常姿态,不像听说过的样子?
“回来啦?”护卫头领见她过来,只当是报平安的,象征性招呼了一句。
“吴大哥,”风潇却往旁边一坐,“你可还记得,我这一趟要去见什么人?”
“当然记得,”吴勇不解,“不是说那个贵公子吗?您说是叫余越,我都记着呢。”
“那这个余越,你在京城里听过他的名字吗?”风潇又问。
“嗐,”吴勇摆手一笑,“风长老说笑了,京城那么大,哪是随便一个无名小卒我都能听说过的?”
“那余止呢?也是这个余,止步的止,应该在京城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吴勇不笑了。
他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上下打量了风潇好几眼:“您不会今日是去见他的吧?”
风潇心中一喜:“你知道他?”
“这谁能不知道?”吴勇若有所思,“原来他弟弟叫余越。”
“所以您今日出去,见的究竟是余大人还是他弟弟?怪了,他弟弟如何能有机会与你约见面的”
风潇忙坐端了:“吴大哥同我说说,他们兄弟是怎么一回事?”
吴勇逮着机会与人分享故事,也显出点背后说小话的兴奋。
“这可不是我说的,真假我不保证。”
“那位余止大人,是当今大理寺最年轻的少卿,陛下的得力能臣。你别看他年纪尚轻,那可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据说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然而他身边总跟着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男人,第一次和他一起露面时,一旁的官员都吓了一跳,飞快反应过来是他弟弟,刚开口打招呼,却被他厉声呵斥了。”
“当时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府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才,谁再说他是我兄弟,便是与我余止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