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洗了头发却没有洗澡,所以耳朵是昨晚才洗的,她不会注意到吧。
况且用的是清水,不像徐天凌那厮,身上头发上总有股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
一时为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而慌乱,一时为她那句郑重其事的“是真的”而悸动。
他没来由地想落泪。
风潇还有后文,酝酿片刻,终于准备好开口。
秦时却先她一步,从怀里摸出个玉盒。
风潇狐疑地看自己的衣裳,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从哪里摸出来的。
“我来找你,原是为了说,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你骗我就骗了吧,其实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只要有些话是真的就好。”
他掀开那玉盒,霎时清辉满室。
一颗足有鸽子卵大小的夜明珠静卧其中,月白色的辉光柔和清冷,光线如有生命般,在珠体内流转。
见识过藏宝阁的风潇已很识货,看得出此珠少说也价值上千两银子。
“你说过,单靠一张嘴说什么爱慕,根本不算数,我也明白的。”
他把躺着夜明珠的玉盒举在风潇面前。
“风潇,”他说,“我爱慕于你。”
“我问了邢潜,对心仪的女子表明心意,是要有信物相赠的。可我又怕拖得太久,叫你揣摩不清,只好先筹了这些时日的银钱,买到这个给你。”
接受这样的发展,风潇用了一瞬息。
瞬息之后,她立时听出了秦时的言外之意:这颗夜明珠远不是他所能拿出的全副身家。
“哪有定情信物送一颗夜明珠的?”她勾起嘴角,挑眉看他。
秦时果然急忙解释:“不会只有这个的。金银珠翠、绫罗锦缎,都会有的,只是我暂时”
“好啦,”风潇打断了他,“我知道的,你不是那样上不得台面的男人。”
秦时松了口气。
“可是你究竟是本就打算送我这个,还是听说了我没有丈夫没有女儿后,才下定了决心?”
秦时睁大眼睛,急急解释:“自然是早就有此打算。”
说罢,又担心风潇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若说的时间太晚了,显得未经过深思熟虑;若是时间太早了,又显得见色起意,太过孟浪。
风潇却未再追问,只如一阵风般,猛地扑到了他怀里。
秦时身体一僵。
这一下太过突然,他猝不及防,只来得及依据本能张开双臂去接。
待反应过来时,手已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背。
这样的感受太过新鲜和奇妙,怀里有一个活生生的、温热的人,她的头贴在他的胸膛上。
她会听到他的心跳吗?
他的心跳快得出奇,“咚咚”声震耳欲聋。
风潇听见了。
她听见有力的、急切的心跳,和秦时先是一滞而后变得急促的呼吸。她听到年轻的、血气方刚的信号。
她的脸颊所贴的地方硬邦邦的,环住的胸围和腰围正好是喜欢的尺寸。她摸到自律的、挺拔匀称的身体。
她满意地、无声地笑。
“那真的太好了,”她说,“谢谢你不问来历、不问过去地爱我,我就知道,我会等到的。”
秦时一愣,低头看她:“你是为了这个?”
“为了什么?”风潇的手指隔着衣服,一下一下戳着秦时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