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雅拱手行礼,不及安俟戎回答,她便起身,走至莳栖桐身旁。
安俟戎的“免礼”就这么僵在口中,他眼神转冷,望向谢舒雅的眼神十分不善。
谢舒雅晃似未觉,径直挽住莳栖桐,只有错开安俟戎视线后微压的嘴角展示了她的不喜。
“既不愿在此,不知王子还有何处想去?”
闻莳栖桐所言,安俟戎将眸光从谢舒雅身上移开,重新落到莳栖桐身上。
少女嘴角笑意清浅,眼眸却深沉无光。
谢舒雅站于一旁,将两人的对峙尽收眼底,见莳栖桐勾唇一笑,欲反唇相讥,谢舒雅及时开口,“我知道一个好去处。”
两人同时转头望向谢舒雅,谢舒雅莞尔一笑,道出:“曜灵台。”
曜灵台,祭祀之地,因地势极高,于此,可观越宁半数风光。
“曜灵台岂能轻易进入?”莳栖桐不解,曜灵台平常都有重兵把守,旁人岂能轻易进入。
谢舒雅含笑而答:“虽不能进入,但谁说曜灵台只有进入才能一观风采?我们为何不在就在外围一观风采,饱一饱眼福?王子意下如何?”
闻莳栖桐此语,安俟戎来了兴致,他望向谢舒雅,指使道:“带路吧。”
直至曜灵台,莳栖桐都未解谢舒雅此举何意。但凭谢舒雅在安俟戎看不到的角落暗暗切齿,莳栖桐便知她另有图谋。
临别,谢舒雅才贴近莳栖桐耳旁,低声言说,这一句,如碎石,在莳栖桐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末了,谢舒雅以一笑而别,如来时一般,匆匆离去。
莳栖桐望着谢舒雅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栖桐美人何以忘神,莫非……”安俟戎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莳栖桐回头怒目而视,迅速与之拉开距离。
“竟对我这般厌恶吗?栖桐美人此举可真是令人伤心。”话虽如此,安俟戎眼中却有一丝讥诮,仿佛早已洞悉谢舒雅的小把戏。
“今日便到此为止,王子珍重。”莳栖桐拱手一礼,便要离去。
安俟戎虽未回应,但在莳栖桐将要离开时,他伸手拦住了莳栖桐,并上前几步。
见莳栖桐又要后退,安俟戎挥手示意侍从上前,将莳栖桐团团围住,不能妄动分毫。
见莳栖桐怒目而视,安俟戎眼角笑意分明,凑近莳栖桐身旁,低声耳语。
直到府门近在眼前,莳栖桐耳中仍回荡着安俟戎那句,“你,在月明楼看见什么了?”
虽然彼时她心中惊起千层浪,但她仍维持表面淡定,对安俟戎反唇相讥,“王子真是手眼通天,在被禁足时,仍不忘监控我的行踪。只是,我很好奇,你这般在意,莫非是在月明楼中偷偷筹谋?恐为他人所晓。”
说这话时,莳栖桐琥珀色的眸子在暮光中反射着金色的阳光,仿佛能洞悉安俟戎所有想法。
似乎是怕被莳栖桐的瞳孔灼热,安俟戎后退几步,眼中涌现一丝疑惑,但又被他很好掩饰,他嘴角含笑,含糊圆过,“本王这不是怜香惜玉,害怕栖桐美人遇上什么不长眼的人吗?”
莳栖桐突出重围,头也不回,落下句,“有这功夫,王子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等莳栖桐的马车离开视线,安俟戎才收回目光,嘴角扬起一丝冷冽的笑意。
回到当下,府中仍就冷冷清清,莳栖梧与莳安康仍未归家。
莳栖桐垂眸沉思,自顾自地朝栖桐院走去。
但方行至花园,莳栖桐便觉一丝诡异。就在她察觉诡异这一刹,一股凛冽的掌风从后袭来,莳栖桐脚步微移,才堪堪与之错过。
一击未中,那人迅速反应,调转方向,再度袭来。他本以为,在莳栖桐内力尽失的条件下,以自己的功夫,莳栖桐定九死一生。
然而,他没料到,这本来就是请君入瓮之计。
一个身影突然从莳栖桐身前浮现,银光划过,男子后知后觉射出的暗器被尽数格挡,掌风也被尽数化解。
男子转身欲遁,却不料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数名训练有素的侍从群起而上,将男子团团围困。
他还未来得及咽下口中毒药,便见一张袭来,他躲避不及,被卸了下巴,压倒在地。
他不甘地回头朝莳栖桐望去,却见一名儒雅的少年站在莳栖桐身前,对自己怒目而视。
而莳栖桐一掌推开莳栖梧,走到他身旁,她先冷冷瞥了男子一眼,便上手扯开男子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