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便在慈王寺之中。”虞音说罢,见她听得极为认真,又问出自己一直不敢向思鸿问的话,
“我只知道你们都在寻此人,他盗了庄上大批的财物,但却不知他当时是如何做到的?你们行事如此稳妥,又怎么会让他寻得空隙?”
司无双闻言,看了虞音一眼,又将眼神躲开,说道,“钱塾捻他…不止骗了咱们的银钱。”
“哦?如此说来,此人本事还不小。”虞音道。
司无双岔开话头,说道,“嗯,如今强攻慈王寺定然不可,虽知其中关窍,却也难办。”心下算了算时辰,蹙眉问道,“怎地思鸿哥还不过来?昨日那些酒不至睡到此时不醒。”
虞音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妹妹继续用膳,我命人前去即可。”司无双亦起身说道。
“不妨事。”虞音朝她浅笑,翩然离去。
司无双等了半晌,不见虞音回转,便信步向卧房寻去。
这里共有五六间厢房错落,她不知虞音进了哪间,又怕待会和虞音走散,便在廊下等了起来。
司无双听见东厢房传来脚步声,片刻后虞音便从房内而出。
见到司无双立在院中,虞音微微一怔,理了理身上衣裙,轻咳一声迎上前来。
“怎么样?思鸿哥醒了没?”司无双关切问道。
虞音轻轻摇头,“尚未醒来…”
“按理说,早上就该醒了。”司无双蹙眉,又道,“可曾探他脉象?没事罢?”
虞音回道,“应该没事罢。”
司无双心下暗道,“应该没事?”嘴上却问道,“我能去看看么?”
“你…你去便是。”虞音让开条路,紧随她重回屋内。
甫入内室,司无双便闻得好大一阵酒气。只见思鸿和衣而卧,仍是穿着昨夜的衣衫,身下不知何故多铺了一床被衾,看来他这一宿都没有洗过身子便睡下了。
她双指放在思鸿脖颈间,面色这才略有好转,她不怕思鸿酒醉,只是担心那日思鸿眼看便要逆施心法,怕他留下甚么危害身体的隐患。
此时得知他只因饮多了酒才未醒,转身问道,“虞妹妹,他昨晚回来后便是这般么?”
虞音道,“这个…这个…这个嘛…”
司无双见状说道,“你不要害羞,咱们之间还有甚么不能说的?他昨晚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给你送吃的,想必你们定是见了面的。”
“是…昨晚他回来陪我吃了些,便睡下了。”
是吃了些,但没说吃了甚么。
不算骗人。
司无双起身说道,“我们且去你房中说话罢,让他好好休息,不要打扰到他。”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虞音闻言暗呼不妙,回眸瞪了思鸿一眼,心下啐道,“蠢东西,睡的这般死,怎地还不醒来?”
快步跟上司无双,想着总不能随便带她进一间屋子,那样定会被发觉昨夜自己并未在那里过夜,紧赶两步,柔声说道,
“无双姐姐,那汤很不错,我还想喝一碗。”
司无双此时方踏出房门,闻言立即侧身相让,牵过虞音手腕,喜道,“我倒是忘了,妹妹还未用完膳,咱们这便回去…”
当即吩咐厨房将汤羹重新温过,又亲自为虞音盛了一碗,司无双看着她喝。她怕一下都喝完,司无双又要去她屋中,是以装作若无其事小口啜饮,与司无双闲聊。
司无双说道,“虞妹妹,你知道前几日我请了谁前来相助?”见虞音轻轻摇头,司无双喜道,“是秦天、秦佑两位兄弟。”
虞音浅笑道,“那很好啊。”
司无双又道,“等思鸿哥醒了,他们俩兄弟到来,届时咱们五个详细谋划一下再行事。”
虞音轻声应下。
二人又边吃边聊了会,司无双这才告辞而去。
送她上了马车,虞音暗骂思鸿,“我让你多喝两盏酒,你却害得我喝这许多碗汤!”
想到此处,气鼓鼓地便往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