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一次,”老太太回想了下,“就他来偷东西,然后被保安带走那一次。”
“据您了解,谢恒逸是否展示过具有暴力倾向的表现?”
“没有啊,挺帅一小伙。”
协审笔尖差点一滑:“可能您误会了,我问的是性格这方面……?”
老太太沉思默想一阵。
“总之挺帅一小伙。”
“明白了。”协审接着又从询问改为讯问,一连问了谢财好几个问题。
谢财统统答不上来,愈发坐立难安,在椅子上不停变换姿势。
他想,铁定是谢恒逸这男朋友在搞鬼,所以才会明摆着针对他。一个二个的,都欺负他没人脉。
也怪他自己,他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按如今这个情形来看,不是他儿子圈养金丝雀,而是他儿子攀高枝!
谢财胡思乱想着,不自觉走了神。
待他回过神来,押解通道的门再一次敞开,老太太慢悠悠出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拘谨不安的胡小二。
谢财双眼立马睁大了,刚才的惊惶一扫而空,几乎欣喜若狂起来。
与此同时,胡小二黝黑的眸子也微微发亮。
协审察觉到胡小二的紧张,安慰道:“没事的,你只需要稍微回忆你所知道的。记不清也很正常,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明。”
“好、好的。”胡小二笨拙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颤得没那么厉害了。
“在谢财出门前,你是否见过其颈部前侧皮肤表面的红色印痕?”
在谢财满怀希冀的目光下,胡小二拧着粗眉回答:“我不记得了。”
“你是否见过谢财与旁人发生肢体冲突?如果有,请描述一下你当时看到的动作。”
胡小二坦白:“没有啊。谢大哥说过是他自己弄伤的。”
闻言,谢财不可置信,气急败坏得咒骂出声,直骂胡小二胡说。
胡小二这时才注意到谢财在场,他被谢财的狰狞面目吓了一跳,接连后退两步,险些跌倒,好在齐延曲扶了他一把。
“嫌疑人谢财,你对证人上述陈述有何异议?”
谢财绞尽脑汁也只憋出一句:“难道就因为没有证据,这事就能当作没发生过吗!”
“疑罪从无原则。例如,本案其他嫌疑人指认你有蓄意谋杀的意图,但由于证据不足,一样不支持定罪。”
协审重复道:“嫌疑人谢财,你对证人上述陈述有何异议?”
谢财彻底说不出话了。
协审低头写下“未作回应”四个字。
“伤情证据缺失,证据单一。是为无正当理由翻供。”
“原决定不变,认罪认罚从宽情节失效。”
就在严烨霆宣布讯问结束时,胡小二出声道:“……警官,我有话想跟谢财说。”
为显尊重,他本想带上姓,却发觉自己没认真听讲,根本记不得对面那位警官姓什么。他就记得离他最近的这位警官姓齐。
“与案件无关的,就一句话,可以吗?”他偷瞄了一眼齐警官,下意识摸了摸灼热得通红的耳尖,又抹了抹颈子后头沁出的汗珠。
听见这话,谢财紧紧盯向胡小二。满心以为事情有转机,导致忽略了那句与案件无关。
在征得同意后,胡小二郑重其事对谢财道:“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小二,你以后别再这么叫我,也别再这么骂我。”
谢财更急更气了。
……
在嫌疑人跟证人离场后,协审忙着将执法记录录入系统,也走了。审讯室只剩下严烨霆跟齐延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