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离开有一会儿了,五条悟才把注意力放在赛马上,看到了自己选择的7号马。
“诶,杰。”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夏油杰,“那匹马是不是有点瘦?”
夏油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沉默了几秒钟。
“你下注的时候,”夏油杰慢慢地说,“到底有没有看清楚马长什么样?”
“嘿嘿。”五条悟转移话题,“你说那家伙会下注哪匹马?”
“他?大概会选最有把握赢钱的吧。”夏油杰顿了顿,看向场内那匹显得格格不入的七号马,补充道,“反正不会是你随便指的这个七号。”
“随便指又怎么样?”五条悟撇撇嘴,身体却诚实地又往夏油杰那边歪了歪,肩膀抵着肩膀,“老子又觉得七号顺眼,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夏油杰在心里叹了口气,感受到手臂传来的温热触感,拍了拍五条悟的背。
不需要夏油杰说,五条悟就满意了,他重新坐直,目光又飘向场内,就像他刚才说的,输赢都无所谓,他现在在意的是伏黑甚尔这个人。
孔时雨的消息递到他们手上时,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偏偏是伏黑甚尔,偏偏是九十九由基再三警告的人。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他和杰,可是最强的啊,区区一个伏黑甚尔,算得了什么呢?
算了,不想了,五条悟把章鱼烧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嚼嚼嚼,余光瞥见那个高大的身影正朝着他们的座位走来。
“回来了?”五条悟在伏黑甚尔坐下之前抢先开口,“赌鬼,你押了哪匹?不会偷偷跟着老子押了七号吧?”
“8号。”伏黑甚尔稳稳地坐回座位,对他的挑衅不以为意,哼哼两句,把五条悟的下注凭证扔过去,随后道,“怎么,五条大少爷这会儿开始关心输赢了?怕你的钱打水漂?”
“你只押注一万吗?真小气啊你。”纸片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被五条悟两根手指夹住,他看着手里的纸,嫌弃地将它弹得哗哗响,“真小气呢,早知道老子说多一点了。”
“那你就自己去。”伏黑甚尔懒洋洋地瘫回座位,“没有我,你们这两个未成年小鬼连投注区的门都进不了。”
“明明是你自己把交易地点定在这种鬼地方的,老子有什么办法。”五条悟三两口吞下章鱼烧。
对话本该到此为止,但五条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你和孔时雨是什么关系?”
“关你屁事。”伏黑甚尔连眼皮都懒得抬。
“前几排这么贵的座位票也是他买的吧?”五条悟却不依不饶,“看来关系匪浅嘛,还是说,其实是你买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前几排的票确实是孔时雨的手笔。
伏黑甚尔终于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管这么多?”
“哦,看你这样就不像舍得花钱的,果然是孔时雨买的。”五条悟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老子就是好奇怎么了。你们一个术师杀手,一个情报头子,凑在一起干嘛?总不会真是好朋友吧?”
夏油杰也问:“伏黑先生,你为什么要姓伏黑?是入赘吗?听说你以前不是姓这个哦?”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砸向伏黑甚尔。
“你们哪来这么多问题?”他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将注意力完全从赛马场上移开,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真的很吵。”
五条悟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凑到夏油杰耳边,用伏黑甚尔能听到的悄悄话说:“杰,你看他,被问到痛处就恼羞成怒了哦?说不定被老婆甩了,然后入赘别人家了。”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危险的信号无声拉响。
伏黑甚尔转过头,眼睛直直钉在五条悟脸上。
夏油杰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肌肉微微鼓起,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五条悟,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爆发的冲突。
然而,伏黑甚尔只是扯动嘴角:“小鬼,激将法对我没用。想要游云,就乖乖闭上嘴,等着看比赛结果。”